他父皇说她没出息!只要八个!
她静躺片刻,缓缓问道:“周国二皇子接触的如何了?”
玄一点了点头:“接触顺利,听闻是您抛下的橄榄枝,喜不自胜。”
她闻言舒缓一笑,紧接着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冷嗤道:“那种草包也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他身后的皇后母家还有点令朕刮目。”
玄一闻言不语,关于国事他自知不能多言。
吃过早膳之后,周尧照例将紧急的奏折先批阅。
暖风徐徐地从窗口吹来,她提笔落在奏折之上,眉宇间透露着上位者独有的自信。
叩叩叩!
她搁下笔,疑惑地起身,玄一去了州府查探粮草一事,如今还能有谁来?
打开门,她无奈轻笑:“你怎么来了?”
宋岩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面目清秀俊朗,目光平和地落在她身上,眼含笑意地说:“您这话是要拒臣于外吗?”
周尧瞥见他嘴角的笑意,直接拉过他的手,顺手将门一关。
搂着他脖子,垫脚亲在他脸庞之上,眉梢微扬:“宋大人,想要的可是这般亲切?”
宋岩一直便知周尧与平常世家女子不同,她更大胆,更热烈。
就像盛开的花一般,恣意。
宋岩托着她的脖颈,笨拙地吻了下去。
周尧脸色微微泛红,想她早已不是黄花大闺女,后宫宠幸不少宫嫔,结果在宋岩面前,玩的都是纯爱。
宋岩缓缓松开她,目光落在案桌之上,眉宇之间,充满了浩然之气,他抬手敲了敲,却没有打开:“这些是军务上的奏折?”
周尧坐下,叹了一声,头也不抬道:“正是,你手下那堆是弹劾孙家的。”
宋岩自来熟的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替她研墨道:“孙家原来在嘉荫县还算颇有些名望,禧侍君腹中之子意外流去,先皇安抚孙家,这才得以入京,自从您继位之后,禧侍君被封为一宫主位,孙家方在京都站稳脚跟。”
他拿过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轻笑一声,嗓音仿若微风拂过:“如今养虎为患,孙家联合镇远侯,鲁国公府,企图推翻大晟,实在是异想天开。”
他将手帕丢在一旁的水盆之中,双手入水,一边搓洗一边继续说:“镇远侯不过垂死挣扎,鲁国公府已经没落,孙家势必观望,不敢再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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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将面前的奏折一合,放在一旁,抬眸看向他,嗓音淡淡道:“唯有一计。”
引蛇出洞。
宋岩将手帕拧干,搭在一旁,意味深长道:“只要利益足够大,孙家势必前仆后继。”
周尧写字的手一顿,继续书写道:“若以三国?若以镇远侯?”
宋岩冷笑一声,孙家还是不够看。
他拿过书桌上的书翻了翻,又放回去。略微沉吟,走至床边,熟稔地拿开枕头,从褥子里抽出一本画本。
藏东西还是老习惯。
他瞥了一眼书名,拇指在书封摩挲了一下:《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