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昔点点头,叹了口气:”你这件事,差不多城内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这等欺君之罪皇上没有惩罚你,是对你早已有情了啊。“有情?凌漠烨那般残忍,如此冷酷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有情?
玉锦昔看着她,客气道:“瞧瞧本宫,竟忘了给妹妹赐坐。”殿内的宫女搬来椅子放在玉锦昔的旁边,她浅浅福身“多谢皇后娘娘赐坐。”玉锦昔摇摇头,苦笑着:“你一定也知道了,本宫这身子不好,后宫还会有多少人来看本宫这病怏的身子?若不是你来请安,本宫或许又是清闲一日。”
皇后玉锦昔多年不得盛宠,皇后之位是玉锦昔唯一的护身符,“臣妾会常来陪皇后娘娘的,反正昨日臣妾册封之夜,皇上便被臣妾气走了。”她失笑,总感觉说出来还是尴尬了。玉锦昔“呵呵”一声,“本宫知道,妹妹内心的压抑与怨,可是妹妹你要长远了想,这样的日子妹妹你根本过不下去。”
她也意识到了昨晚的重要性,认同的点下了头,她要学会隐忍,不能意气用事。“臣妾受教了,多谢皇后娘娘提点。”玉锦昔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不甘愿,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这算不上什么提点,皇上这回正在书房处理前朝的政务,妹妹既然是前朝的状元,不妨去看看吧。”
她站起来,行完礼,退了出去。昨晚凌漠烨对自己动了这么大的怒气,现在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走到荐书堂,久久站在门外,正巧,越忌公公从内走了出来。她款款走过去,笑笑“越忌公公。”越忌看到白萱烟尊敬地躬躬身,“昭仪娘娘,皇上这回心情还不错,娘娘进去看看吧。”她应后,让阿朱在外等候。
她悄悄地一步步向里走着,殿内蔓延着龙延香,香气正浓的地方,便看到凌漠烨正颔首仔细地批阅奏折。她深吸一口气,上前福身:“臣妾参见皇上。”他停止手上的动作,瞄了她一眼:“朕不喜爱清高的女子,别碍朕的眼。”语气强硬,冷漠。她心里顿时像有个大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她深深的蹲在地上,稳重道:“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不应该违抗皇上圣意。”他冷笑一声,目光移在她身上:“怎么,受了压迫必须来找朕了,这时候怎么不装清高了?”她不语,与其拌嘴,不如等他说完。
凌漠烨扔过来一本奏章,直接扔在她的手下,“你欠朕的一切朕又怎会再责怪你,明日萧太尉便要去边疆视察,这便是朕给你的惩罚却让萧太尉承担了。”她打开看着,手不经意地发抖,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边疆是野蛮凶残之地,萧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能保护自己,去那种地方必会出事的!她的脸色越是平常,心里越是波涛汹涌。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明日,你去送他吧,也算报答他这些年对你的感情。”说完,他紧握她的手,温柔道。
“朕就喜欢你担惊受怕的样子,没事就滚!”刚才还温柔一瞬间便如凶猛的狮子,朝她怒吼。她没说什么,福身后转身而去。
第五十九章 玉佩的心意
凌漠烨凝视白萱烟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难受,总感觉她心里的苦从不向他袒露过,她真的这么厌烦他吗?他攥紧拳头,“咯咯……”发响。说到底,她心里萧柯比自己还重要,朕便要赶走萧柯,最好让她再也见不到萧柯!
她漫步在“谕政殿”长长走廊内,手中的奏章被自己捂的发暖,她再打开看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滴在奏章纸上,都是因为她自己,萧柯才被迫去代替她的罪名,她越哭越悲伤,仿佛整个长廊都在回荡着她的哭声,她趴在迎着风的围栏边,望着看似不远的宫门,实则万步都走不到的地方,心中的悲凉谁又能懂?
次日。
宫门前站了几队精兵,和几辆马车。萧柯坐骑在烈马之上,眼睛望穿过后宫那片花海,她不会来了吧,走了也好,她也会好过些。他调着马头转过身。白萱烟才匆匆而至,,轻喘着。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威风凛凛,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他正欲驾马离去,她边走边喊:“萧柯!”
一声轻盈动听却耳熟不已的呼唤让他快速转头,他心中有着压抑不了的惊喜和难过,他在心中纠结的时候,依然露出了平常的浅笑,连同他清澈的眼睛也在忠诚的微笑,他急忙下马,迎着她的步伐。“昭仪娘娘。”也因为这个称呼,仿佛将他们的距离一隔万千山水,不复从前。
她尴尬地笑笑,“昭仪娘娘。。。。叫我烟儿吧。”他看出她的心凉,轻喊一声“烟儿,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来了,皇上就会。。。〃她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她离他更近了一步,“我要来感激,我要来再见你一面。”她说着同时,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声音变得酸涩。
他想去触碰她的脸,念及这里是凌漠烨的眼底下,最终没能碰她一下,“烟儿,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她点点头,莞尔一笑:“有,一直都有,你记住你要平安回来,不然我会不安的。”他豪爽地笑笑,尽量放松彼此的心情,“好!我听烟儿的话,一定平安回来。烟儿,你也要答应我。”
她望着他充满不舍的眸子,看了半响还是没能坚持继续看下去,只好转头避开他的目光。“什么?”萧柯解下腰上的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中,“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见它如见我,我怕我即使回来,皇上还会将我赶去别的地方,但愿我们这将不是最后一面。”
她不再说话,生怕眼中酝酿的已久的眼泪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她勉强挂上一丝微笑,鼻子酸的难以忍受。她将玉佩放在手心紧贴她的心脏,示意她接受了他的这份礼物。最后挤出两个字,“保重。”
萧柯轻松的跨到马背上,向她挥挥手,向宫门而去。他不敢再回头相望,割舍不了,再看都难熬。她停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送的玉佩。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七彩的光芒,就像萧柯的心意,没有任何污垢,纯粹,美好。
她的眼泪终于收不住静静滑落,凌漠烨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被太阳只晒的娇小身影,一直等着她肯离开,凌漠烨才放心回到宫殿。
第六十章 不怕有毒
白萱烟从前宫回到听澜轩,便魂不守舍地模样,写了会字,又去抚琴。没有争宠的日子,就这样安宁过下去,再好不过了。“娘娘,皇上今晚会到娘娘这里过夜。”巧儿规矩地福身,站在她面前。她进宫后,这里的宫女便调换了几名。
“皇上来,你便说本宫来月事,不方便侍寝。”她不想再多见凌漠烨一面,至少免去争执。阿朱在一旁劝说:“娘娘,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皇上若有意要来,还是拦不住的。”她叹了口气,理解了阿朱的一番话。才同意点下头,“好,本宫知道了。”
她走入屏风后面,解开腰间的束带,一层外衣轻轻滑落,露出香艳的酥肩,精致的锁骨。她继续拨开里面的绸缎,完美的身材便展现出来,修长的双腿,丰满的胸部。她迈入檀木盆中,恰到好处的温度的水,上面飘洒着香溢飘逸的花瓣。
她轻抚水面的花瓣,放在纤纤地胳膊上,好不仔细。阿朱在一旁不时的加水和撒花瓣,将她的三千青丝简单地盘在脑后。她脑海里还是响起了萧柯的话,闭上眼仿佛还是在宫门前的那副场景,她无法回报萧柯的情意,却还要让萧柯为自己赎罪。
“阿朱,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静静。”她头靠在木盆的边上,看着天顶慢慢变换样子的热气,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多想就这样,让水慢慢的侵蚀自己。
不久,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摆尾的长裙,宽宽的长袖垂落在地,衣领向外展开,露出吸引人心的白嫩脖颈。她坐到铜镜面前,施粉扑面,让白皙的脸看上去更加水润有光泽,她不喜胭脂,仅仅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