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茶叶洒了一地,案几直接撞破了纸糊的窗户,随后花瓶又从缺口飞出,砸在地上弹起的碎片射得老远,刚好擦过开叉的夏款女裙割破了一个宫姬的腿,鲜红的血珠顿时从她白皙的腿脖子上流出。
尽管伤口火辣辣地发疼,伤到的宫姬却不敢弯腰去察看自己的伤势,她更担心的屋子里的女皇陛下。
怒火中烧的女皇有多可怕?
想想午门口无头的尸体,想想被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倒霉鬼,想想战场上斩于女皇刀下的敌军幽魂……
生怕自己一点小动作引起女皇的注意导致自己台风尾扫到,门外的宫姬和秀人想躲又不敢,只能更认真地伸长脖子去听屋子里的动静,想弄清楚女皇生气的原因,省得自己冒失撞到枪口上。
“嘭”的一声,秋水阁的房门被狠狠踹开,红木雕刻的门框生生破了个不小的洞,木屑四碎,满面怒容的我气冲冲踩着一地破碎走了出去,对周围的人懒得看一眼,直接叫上随行的宫姬摆驾回玖华宫。
可能是被我的怒气煞到地缘故,平日总爱纠缠在我周围的秀人唰地一下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开。让出路来给我通过,他们把头垂到胸前,不敢上前多问一个字。
待我离开之后,众人才再次将视线落回秋水阁,却已无人有进去一窥内幕的心情。平日喜欢往里钻的秀人望了满地的狼籍一眼之后。也纷纷离开,唯恐再和柳辛眉扯上关系遭女皇冷眼。对柳辛眉地无视再明显不过了。
人散得差不多了,柳辛眉才慢悠悠地走到门边。招呼宫姬进去整理房间,他身上毫发无伤,显然刚才那一通乱砸并没有落到他地身上,而他嘴角所挂的笑容也说明他对方才发生地一切都很满意。
当然,笑脸中也有一点点苦恼。可惜呢,淑人不肯帮他生个孩子,亏他是那么期待的说……慕心和絮情是淑人地宝贝,动不得,那自己生个孩子研究总成了吧,这都不肯稍微满足他一下,为了医学的进步,他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和淑人发生关系的说!
问题是,他不介意。本小姐很介意啊!
我刚才的生气也不全是演戏给外人看。实在是柳辛眉这小子太能惹人发怒了,居然叫我生个孩子给他做试验。他个喵的,本小姐地价值就是养小白鼠的鼠娘吗?要孩子他不会去找归海家的女人生啊,反正都是一样的血统!
我发誓,本小姐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考虑和柳辛眉生孩子,那简直是在践踏无辜的幼小生命,也是在浪费本小姐的金钱,一个孩子咱得花多少钱来养大,光当初怀上絮情和慕心时我啃掉的内丹除了外公和碧龙公送的而已点,期于不是高价收购来的,就是暗部拼死杀了妖魔抢回来地?
再说了,怀孕后期我还冒险吃仙丹,好不容易生下地孩子,我能傻到把他送给个医学狂人做研究的小白鼠?
别闹了!虽然本小姐是个自私地人,但是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只要是本小姐的骨肉,我就有义务将自己的孩子纳入羽翼下保护,自己的孩子岂可送给万恶的柳辛眉糟蹋,谁知道他研究完孩子之后会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这当娘的身上,他要是敢对我动手,不用暗部保护,我百分百会宰了他!
适才我会当场爆发,除了不满柳辛眉拿我和孩子当实验品看,另一个原因,自然是由于柳辛眉亮出来的媚药。
想起来就火大,那家伙也不晓得在哪里关于我冷感的老消息,居然问我需不需要用点媚药,或者干脆由他给我治疗,好死不死那些媚药正好是柳羲当年的产品,柳辛眉仿制并改良了药萧,却没有改外形,我一眼就认出了它。
柳辛眉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蔷薇珞”,T***,再好听的名字也改变不了它是**的事实!柳辛眉这挨千刀的当场把它混到水里,还叫我喝一口看味道好不好!
我一看那个气啊,当场把手上的茶杯朝他砸去,好个毛!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只见柳辛眉动作潇洒,一把接住我扔过去的茶杯,顺道仰头把里面剩余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还特地回过头来用润过的喉咙给我分析,终归围绕一句话——研究需要试验,最好自己生个孩子研究,顺便对比他的孩子和雅的孩子有多大的差别。
靠他个死!他以为随便生一个就是天才吗!又不见得他自己的智商有多高,还全部投入到医术的研究上去了,如今居然说要本小姐给他生个儿子去当试验品!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登时忍无可忍地暴走地掀桌子给他看!
怒发冲冠的我砸东西的速度很快,不料那小子轻功了得,居然被躲过了,把我气得够呛,也顾不上房间里的东西有多值钱,气晕了头的我将能拿起来的东西一鼓脑朝他扔了过去。
直到房间里能拿起的东西全消失在屋外,把手中最后一件瓷器砸出手之后,无物可砸的我稍微冷静了一下头脑,才猛然想起皇宫里的物品价格不菲,忆起那碎裂的声音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碎了。
最让我恼怒的是那些不争气的东西居然没一样能砸中该死的柳辛眉,砸了那么多东西平白赚心疼,我索性不再看那张欠扁的笑脸,要不是怕他撒毒,我一早就扑过去赏他一对熊猫眼!
回到玖华宫,我将宫人都摒退,自己一下跳到床上捉起枕头把它当成柳辛眉一通乱揍,觉得还发泄不够,又拉起被子用力撕扯,整个人在床上滚了好几遍,终于因为头昏气喘吁吁地停下,整个人闭着眼睛软倒在床上。
半晌静默,完美而修长的手掌握住了我的十指,熟悉的气息咬住我的嘴唇,薄薄的柔软带着点凉意,异样地甜美。
“夕颜。”
不用张眼,我也能明白如此撩人的诱惑来自何人,彻骨的妩媚仅凭一吻也可带人体验**的美妙。
察觉到我的挣扎,夕颜将身体直接压在我的身上,手指飞快地将我已然凌乱的衣裳挑开,一只手沿着我光洁的背脊抚摩,珍惜着,又邪性地撩拨着我的欲望,战栗的快感让我禁不住弓起身,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他压抑的悲哀。
“吾主,为何您要一次又一次地逼属下为您选择?”
我缓缓张开眼睛,对上他如彼岸花般燃烧着死亡的妖冶:“不能说出君言泪的去向吗?即便孤是你的女皇?”
夕颜沉默了许久,几度张口又合上,终于轻声说出答案,平静声音中听不出感情,却依然让人感觉到他的痛苦。
“如您所料,君言泪大人仍在世,只是她未必能帮您……”在我坚持的目光下,夕颜说出了真相。
其实开国女皇寒兰雪的陵墓并不在皇陵之中,皇陵的棺椁和陪葬品不过是个用来欺瞒世人的幌子,寒兰雪狡猾地将自己真正的寝陵设置于某个只有君言泪知道的地方,举行完国葬之后,由君言泪秘密将他的尸身送进真正的陵墓安葬。
不料,君言泪此一去便没再出来,没人知道陵墓中出了什么事,守在陵墓外的暗部只见君言泪进入不久,入口厚厚的石板门就毫无预兆地重重落下,笼罩整个陵墓的大型结界也在同一时间启动,阻碍暗部进行抢救,也让尚在寝陵中的君言泪无法走出。
要救君言泪,势必得破坏帝王墓,其他人可能会冒险救君言泪,但是暗部不会,女皇才识他们人生的重心。
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看得出是女皇想拉上君言泪陪葬,至于是畏惧君言泪的才华,怕君言泪在其死后篡位,还是其他原因,都随着女皇寝陵的封闭而埋葬于黑暗之中,旁人已无法得知。
其实以君言泪的睿智,她掌握了当时暗部全部的机构情报,女皇在陵墓中布下的陷阱又岂能瞒得过她,然而纵使她心知肚明此去乃是赴死之约,君言泪还是义无返顾地决定遵从女皇最后的遗诏,把女皇的遗体送到真正的帝王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