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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说:“二妹,傅婆婆来说,掖庭令史长官很中意你腕上的那只镯子,希望你能割爱。”
昭君还未回答,性情爽直的韩文先就骂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轻点、轻点!”林采急忙喝阻。接着又向昭君说道:“二妹,这只玉镯很珍贵,不过,总是身外之物,不如就割爱了吧!我想,你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珍贵首饰。”
“是啊!”赵美接口:“二姊,你就慷慨点儿吧!”
“大姊、四妹,”昭君立即回答:“我不是小气的人,不过,要我别样首饰,可以奉送。这只玉镯,实有不便,一则是家传之物,二则家母再三嘱咐,见了这只镯子,如同见她老人家的面。大家请想,这,我怎么能割得下这份爱?”
“原来有这些道理在内,”林采立即改变了态度,毫无犹豫地说:“那自然要保留。”
赵美为人懦弱怕事,怯怯地说:“找样别的东西送他吧!”
“好!”昭君慨然答应:“我来找。”
“现成就有。”赵美指着昭君腰带上的玉佩说:“这块玉也不坏,送他也不算薄了。”
“那怎么行!”韩文表示反对,“环佩随身之物,怎么可以随便送给臭男人?”
“那,”赵美问:“怎么办呢?公然拒绝不大好吧?”
“不如再送他十两银子算了。”
“大姊,”昭君取决于林采:“你看呢!”
“也只好这样了。”
于是昭君又包了十两银子,托林采交给傅婆婆。转送史衡之。
林采携着银子走出门外,便是一条长长的永巷。所谓“穿堂风”格外厉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不过头脑却反清醒了,心想:昭君腕上的那只镯子,是上好的绿玉,通体晶莹,十分珍贵。史衡之祈求是如此之奢,十两银子怎么搪塞得过去?
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但不容她多作考虑,傅婆婆已经迎了上来,只能陪着先回自己屋中再说。
“不成功?”傅婆婆看着她的脸色问。
“是的!”林采答说:“人家有人家的难处。”
听完林采所转述的,昭君不能割爱的缘故,傅婆婆亦觉得不便强人所难。不过,她与林采的想法相同,认为十两银子搪塞不过去。
“林姑娘。”她说:“我倒不是怕在史长官面前不好交差,我是为昭君设想。来日方长,不要一上来就得罪了长官。”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今只有另想办法。”林采想了一下说:“我倒有两样首饰,替她送了吧!”
林采开箱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来看,里面一支“金步摇”,一双碧玉耳环。玉色比昭君的镯子淡得多,又是小件,价值当然无法相提并论,但亦算是珍饰了。
“林姑娘,你这又何必?替人家送了,你自己戴什么?”
“那就不管它了!谁叫我是大姊呢?”
“林姑娘,你倒真够义气。”傅婆婆想了一下说:“好吧!
等有机会我告诉昭君,好让她将来补报你。”
“不必,不必!傅婆婆,”林采乱摇着手,“多谢你的好意,说穿了就不值钱了!还有句话,在史长官面前,千万不能说破,这两样东西是我的。”
“我懂,你不必管,我不会鲁莽的。”
说完,傅婆婆就走了。 王昭君 》》 王昭君 03
王昭君 03
史衡之的脸色很不好看。望着案上的两样首饰,十两银子,几次想说一句:“拿走!
谁稀罕她这些东西。”但终于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