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彪整理一下衣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乡试你可以去。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了。”
林五也站起来,把脸顶在对方眼前,面带和善的微笑,“你知不知道,惹毛一个武夫会有什么后果?”
顾大彪被他眼中的杀意逼退两步,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死。”
“林五,不要乱来。”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女人的呵斥声。
他哈哈一笑,在顾大彪的脸上拍了拍,“不要怕,衙门的人来了。”
他看着官差走进屋内,为首进来的女人英姿飒爽,正是武安县八品武夫,徐娇徐捕头。
徐娇看看床上,又看看他,突然把手扬起来,似乎是对准了他的脸。
这个女人的眼圈泛红,明眸里含着水光,俊俏的脸上写满愤怒,可眼中的温柔却怎么都无法掩盖。
她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再次的相遇却是这种情况。
他感受到这个女人心中燃烧着两团火。
一团因为爱。
另一团因为恨。
他欲言又止,最终把千言万语咽回肚里,只说了一句这个场合该说的话。
“人不是我杀的。这件事我能说清。这三个人证需要一起带回衙门。”
他探身在徐娇耳边轻声叮嘱,“关键是这个顾大彪,一刻也不能离开你们的视线。”
说完先一步离开安凤楼,甩开胳膊迈着大步走上清晨的主街。
武安县只有一条东西主街,从西城门笔直通到东城门。安凤楼在靠近东头的路南,县衙在主街中央的路北。
县城所有的核心商业都建在主街两边,此时已经陆续开门营业。
在一个小县城里,消息传播的速度那是相当之快。天刚刚放亮,路边就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林老太爷的独苗杀了人,居然还是在青楼里杀的一个窑姐。这样的事情,只是标题就足够成为谈资了。
路边的人议论纷纷,撇嘴的有,咂舌的有,摇头叹息的有,嘻嘻哈哈看乐子的更有。
不少林氏宗族的人也混在人群里,跟着街坊一块戳这个林五的脊梁骨。
“家门不幸,林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
“瞧他那样子,杀了人还敢笑。禽兽不如。”
“把他爹的脸都丢光了,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有胆量杀人,没胆量赶走那姓顾的。真是个窝囊废。”
“他从小就这样,我早说他就是个废物,你们还不信。”
“怕是免不了个砍头,林老太爷这一脉算是绝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