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羽退下的时候,和几个陌生面孔擦肩而过。
他们身上穿的是大昭的服饰,但是他低头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所穿的牛皮靴子上,绘制的是蔺国流行的图样。
那靴子看上去价值不菲,这几个人身份非富即贵。
临走前的一瞥,他看到,他们毕恭毕敬地朝着谢辰骁行了一个皇室大礼。
当晚,谢辰骁就将跟随他来到勾陈的这群心腹召集到了一起,宣布了他乃蔺国皇子的身份。
手下的人群情激愤,誓要助他们的主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成羽和倩儿站在其中,眼中万分惊讶。
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谢辰骁要以何种办法解救夫人。
大昭皇宫之中,谭越得知了谢辰骁的踪迹离京城越来越远,正在一步步朝着边境靠近。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请求谭越查封平阳侯府,下达面向全国的逮捕令,捉拿谢辰骁归案。
多年深居简出,鲜少交际的沈家玉氏得知此事后,举办了一场宴会,宴请京中世家贵族的女眷。
翌日,朝上不少世家纷纷为谢辰骁说情。
谭越难以自控地认为沈家已经成为了谢辰骁造反的助益,若非如此,玉氏也不会大费周章为自己的女婿筹谋。
一时间,他感觉朝上所有为谢辰骁说话的人都是乱臣贼子。
文武百官为如何处理谢辰骁一事争论了三日,谭煜回朝,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将曾抓到一个模仿谢辰骁笔迹的书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为此,他将形容枯槁的云舒扔在了大殿之上。
云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丫鬟和丫鬟的亲戚,如何联手铲除那书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时间,群臣哗然,谁都没想到,瑞王会突然冒出来搞出这么一出。
谭煜对群臣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道:“人证虽已死,但臣弟手上还留了那书生的亲笔供词。”
“原本臣弟是打算第二天清早就让人将那书生押送回京,呈上供词,让皇兄亲自审理此事。”
“谁知那书生竟在半夜的时候,会死在宅邸的大火之中。”
“都怪臣弟的后院有这么一个无知毒妇,为了阻止臣弟卷入谋逆案的是非之中,竟想出了杀人灭迹的阴损法子,让臣弟置身事外。”
“然臣弟既然知道一些内情,自然要说出来,为此案提供线索。”
内侍将他呈上来的供词递给了谭越,谭越只淡淡看了一眼,拿纸的手渐渐用力。
兄弟二人摇摇相视,一个坐在龙椅上,一个站在大殿上。
谭煜还是往日那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样子,言语轻佻,似是随口说了句公道话一般,也不似那些言辞激烈的朝臣,说话那般强硬。
仿佛即便谭越坚持要对谢辰骁下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然而谭越却看得见,他眼中是赤裸的争锋相对。
很快,谢辰骁的罪名洗脱,萧清河下狱。
萧清河被关进了他最熟悉的大理寺。
往日的同僚再次见他,眼中没有尊敬,尽是鄙夷。
萧清河身穿囚服,被扭送进监狱。
狱卒走后,身侧铁栏杆组成的墙的另一边,一个身影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爬了过来。
萧清河听到动静扭头一瞧,女子抓着铁栏杆,缓缓爬了起来,歪着头,冲他露出一个痴痴的笑。
她说话含糊不清,但萧清河听得出,她说的是:“世子哥哥,你来找娇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