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不愿意放开狗儿,被张嫂狠狠瞪了一眼,她才缓缓松开。
君晚宁将狗儿小心翼翼平放在地上,然后为他施针。
狗儿患有血损之症日久,病入骨髓,她所用的针法需要耗费大量精力。
没过多久,她便头晕目眩,脸色发白,额头凝结了细密的汗珠。
张嫂不禁有些担忧,“沈姑娘,你还好吗?”
君晚宁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片刻过后,狗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为自己治病的陌生女子。
二妮激动地扑过来抱住狗儿,喜极而泣,“阿弟!你醒了!太好了!阿弟!你可担心死阿姐了!”
狗儿看到二妮头上包裹的布条,担忧道:“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二妮摇摇头,“放才在田地里摔了一跤,不碍事。”
张嫂和周围的村民都感到无比的震惊,“真的醒了,比张嫂的药见效还快。”
“这也太神了吧。”
“这是神医啊!”
“她真的是大夫!”
张嫂见君晚宁脸色不好,将那些吵嚷的村民都驱散了,然后摆出一把椅子,扶着君晚宁坐下,又去给她倒了一碗热茶。
“沈姑娘,你快喝口热茶歇歇。”
君晚宁喝了几口热茶,身上舒服多了,“谢谢张嫂。”
张嫂冲二妮和狗儿挤眉弄眼,狗儿先反应过来,朝君晚宁道谢:“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二妮也红着脸,不情不愿地对君晚宁说了声:“谢谢。”
君晚宁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淡淡说:“不必谢这么早,冰冻非一日之寒,血损之症哪里是那么好治的?我只是将他救醒了而已。”
二妮脸色煞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晚宁解释道:“意思就是,要想根治还需时日,需佐以用药,按揉穴位,还有药浴。”
二妮眼中尽是惊慌失措,“这病竟如此难医?”
狗儿抿了抿唇,小声问:“姐姐,这样治病,要花费不少银子吧?”
君晚宁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她略微扫视这四方小院,说二妮家家徒四壁不为过。
二妮用力扯了狗儿一把,神色坚定道:“阿弟!你在想什么呢!阿姐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会救你性命的!”
狗儿红了眼,“阿姐,爹娘走后,我们姐弟俩能日日饱腹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我治病?”
二妮狠狠瞪着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有没有钱治病,那是阿姐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黢黑瘦小的脸上,全是执着。
张嫂不忍心地撇过头去,悄悄用袖子拭泪。
君晚宁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只不过……”
二妮眼中有了希望,立即问:“只不过什么?!”
她倔强的眼神中,有屈辱和不甘,大概觉得自己是在向仇人卑躬屈膝,十分没骨气吧。
这小心思不禁让君晚宁感到有几分可爱。
她淡淡一笑:“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