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水在安飞地眉尖生成。顺着眼眶缓缓的流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只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火剑,在安飞四周几十米之内,薄薄的冰雪早已经融化,露出了黑褐色地土地还有枯黄的草丛。但土地却没有一点湿润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干燥,那点水分在火剑所散发出的惊人热量烤炙下,已经蒸发了。越靠近安飞,草丛的颜色越深,甚至是干脆变成了黑色的碳丝。
欣佩拉静静的站在距离安飞六十米开外的地方,并不是无法抵御那种热量,但使用斗气。势必要影响到安飞地修炼,反正只有六十多米的距离,就算发生了什么。她也可以迅速出现在安飞身边。
安飞正竭尽全力,试图让一颗大火球蕴涵的火元素融入火剑中,只是过程显得异常艰难。第一次,安飞释放了将近二十颗大火球,制造出一柄火剑,接着把火剑封印在水晶剑鞘中,补充魔力之后,又释放了十几颗大火球,让所有火元素融合在一起。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安飞发现,融合的过程变得越来越困难了,火剑的密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或者说,是他精神力控制的极限,在今天早晨,安飞还把两颗大火球地元素融入火剑里,现在只试图融入一颗大火球的元素,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比早晨要多得多,而且还让他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这是他在修炼魔法地过程中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
安飞身后十几米外的地方,草丛突然动了一动,一条红色的尖额魔蛇钻了出来,它茫然的盘成一圈,鲜红色蛇芯吞吐不停,它本来是在冬眠地,突然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这才钻出了地面,等出来之后才明白,这哪里是春天?根本就是到了酷热的夏季!
欣佩拉已经发现了那条尖额魔蛇,这种蛇能排进中阶魔兽里,靠地不是别的,而是可怕的毒性,连三眼魔牛那种庞然大物,被它咬上一口也要当场毙命。欣佩拉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她倒是不怕这种蛇,但正在修炼中的安飞就不一定了,欣佩拉反手抽出长剑,就要冲过去。
那条尖额魔蛇的决定要比欣佩拉快了一步,它摇晃着向安飞的方向游去,但只爬出了几米远,已察觉到了灭顶之灾,又转过来拼命向远处爬走,可惜已经晚了,身上红色的鳞片以肉眼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变得焦黑,甚至还发出了阵阵肉香。当那条尖额魔蛇重新爬进冬眠的洞穴时,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截小尾巴在草丛中摇晃了几下,最终软了下去。
安飞长松了一口气,融合成功了,红艳欲滴的剑刃光彩流动,水晶制作的剑柄在红光的冲荡下如魔法长明灯一般耀眼,整柄剑就象矮人锻造炉中刚刚打造出的新品,元素已经完全实质化了,如果没有剧烈的元素波动,谁也看不出这竟然是一柄元素剑。舞了个剑花,随后把火剑收入剑鞘,空气中的炙热一下子消失了,密封在一起的剑鞘和剑柄隔离了一切元素波动,仔细检查了封闭的情况,安飞缓缓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他不由趔趄了一下。
“大人!”及时赶过来的欣佩拉急忙扶住了安飞的胳膊:“您怎么了?”
“没事。”安飞摆了摆手,这种情况对他是一个警告,过犹不及,既然已经到了极限,那么应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了,或者换一种方法。
“大人,精神力方面的修炼是最凶险的,您不能太勉强自己。”欣佩拉低声说道。
“我知道。”安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不止是精神力接近枯竭,已达到入微境界的他能清晰感应到,八脉十二经中流动的内息也有些不稳定了,但他依然很乐观,因为自然之心和胸口的魔晶同时发生了变化,一起补充着体内的能量。
“如果苏珊娜夫人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让您这么折磨自己的!”
“她?呵呵……她修炼起来比我更拼命呢。”
欣佩拉一时无语,论年纪,她比苏珊娜大了五、六岁,论实力,却比苏珊娜差了一大截,她也知道,苏珊娜肯定比她付出了更多的汗水。
“咦?克里斯玎怎么来了?”安飞一转头,正好看到在村口处和勃拉维等人闲聊的克里斯玎,其实双方的距离并没有变,只是安飞的视力太敏锐了,就算与那洞察者鹰王芒恕相较量,也是不遑多让的。
“安飞,你的脸色不太好啊!出什么事了?”离老远,克里斯玎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就好,克里斯玎,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整天无所事事的,太无聊,过来看看你们。”克里斯玎笑道。
“无所事事?你可是监军呢。”
“什么监军,不过是个应声虫罢了。”
“有史以来,你应该是最有权柄的监军了,还不满足?一定要做主帅么?”安飞说的是实话,监军并没有干涉指挥权的资格,关键是光明之盾军团的组成太复杂了,如果克里斯玎真的试图质疑费尔南多的能力,大部分士兵和将军都会站在克里斯玎这一边,甚至可以架空费尔南多,应该说,现在的费尔南多要比克里斯玎难受百倍。
“我可没那个能力。”克里斯玎笑道,随后犹豫片刻:“安飞,费尔南多接到了教廷的通缉令,教廷要在整个大陆上通缉一个人。”
“是谁能让教廷这么大动肝火?”安飞惊讶的问道。
克里斯玎的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是华纳。”
“什么??”华纳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如抽风般挥动起来:“他们凭什么要通缉我?凭什么?!我犯了什么错?”
“因为你杀死博格坎普主教,窃取了救赎之卷,这个罪名足够了吧?”
“我……”华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栽倒在地上,他真的要被气疯了,哪有这么无耻的人?明明萨尔玛多他们图谋不轨,现在却把罪名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还什么窃取救赎之卷?那明明是博格坎普主教大人临终前交给他的。
“是教皇的命令?”安飞轻声问道。
“不,是裁判所的命令,据说,威廉教皇的病势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