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其他农民把棺材放在地上,一齐跪在了黎江山跟前,磕头哀求他主持正义。
黎江山见状心都快碎了,棺材里那个年轻人,是整个上党乡第一个死于假血清的死者!
“黎书记,我爸爸被倭国人的假血清害死了,请你给我们做主!”
“黎书记,我老婆和刚四岁的女儿都死了,他们前天都打了倭国人的血清,求你做主!”
“黎书记,我们全家四口人注射了血清,现在他们都不行了,求你千万给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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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黎江山为年轻人之死而痛心时,几分钟内,陆续又有七八群人抬着棺材或蒙着白布的尸床走进大队,放下死者,黑压压跪了一大片,集体哀求他给他们主持公道。
“难道第一波死亡浪潮开始了!”
黎江山又悲又怒,心如刀绞,一名医生昨天曾告诉他,由于医疗资源不足,整个上党乡必然会出现几波“死亡浪潮”,注射过假血清的病人多半首当其冲,没想到预言真的应验了!
而超越悲哀和愤怒,他此刻最强烈的感受是愧疚——身为目前东海实际上的一把手,他竟然让这些百姓受到了倭国人的残害,这不能不说是他的失职,而更让他汗颜的是,他明知道倭国人的犯罪性质,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念及于此,他真感到无颜面对整个东海的百姓了!
“黎书记,军人们好像找到证据了?”
正在这时,秘书突然凑到他耳边,语气紧促的说道。
黎江山全身一震,急忙转过头,就见一名神色狐疑的军人拎着一个印有倭语的圆形水壶,正朝大队东边的屋子快步走去。
泽尻健和桃谷川弘一被囚禁在大队东边两间屋子里审讯,外面有重兵把守。
黎江山留下秘书安抚那些百姓,自己走向了审讯室。
军人钻进的是关押泽尻健的屋子,可进去以后,黎江山才惊愕的发现,桃谷川弘一竟然不知何故也已被带到了这里!
“孟司令!”黎江山先给坐在审讯桌旁边的孟千里打了声招呼。
孟千里也招呼了他一声,紧接着招招手,让他挨着自己坐,然后又对他耳语了几句,黎江山神情一震,紧张而又好奇的盯着那名军人所拎的水壶。
“泽尻健,你解释一下,这个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审讯桌后面,一名剑眉星目的中校跟那名军人小声交流了一下,接过水壶,看了看然后厉声喝道,他是整个东海军区有名的审问专家,是孟千里特意从东海调来的。
“还能有什么,中药啊!”泽尻健带着一种鄙视的神气回答,“在我们倭国叫作‘汉方’,这是你们一味很常见的汉方,华夏叫‘十枣汤’,我因为身体不好特意从倭国带来一些药材,怎么,难道你们认为我也用它对那些老百姓做了什么?”
中校显然已经对他的回答胸有成竹,冷笑一声,
“哦,那我们的士兵刚才也在你们的行李中找到了一些药材的痕迹,就是你所带的药材了?”
“对!”泽尻健一本正经的道。
“放屁!依据我们得到的痕迹,那些药材一定数量巨大,至少得在几十公斤以上,你区区一个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药材?”
中校双眉挑起,轮番审问他快48小时了,泽尻健的话里终于出现了漏洞!
不料,泽尻健和桃谷川弘一听到他的话,竟然相视笑了笑,然后泽尻健语带轻蔑的道,“这位中校先生,你是弱智吗?”
“你放屁,你才弱智!”中校立刻火了。
“中校先生,我带的中药数量,跟这起事件有关系吗?我知道,你们是想证明,这场怪病是我们故意制造的。可要想达到你们的目的,就应该寻找直接相关的证据,这些中药材是用来治病的,无论我带多少,这一性质都不会改变,所以你纠结数量这一问题毫无意义!”
泽尻健嘴泛冷笑,以极强的逻辑性说道,
“因此,我才说你弱智啊,又或者,莫非你认为这些中药材不是治病的工具,而是杀人的帮凶,难道你真这样想吗?”
“中药材当然是治病的工具,但如果使用者心术不正,一样也会成为杀人的帮凶,这全存乎一念!”
泽尻健话音刚落,屋外忽地响起一个清越的声音,随后,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挑起眉毛,面色玩味的道,
“泽尻健,你这颗心就是个反面例子,充满罪恶,真是其心其人皆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