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苏牧来了,红云即刻来了精神,先是恭敬一辑,而后笑哈哈拍了拍腰间九九散魄葫芦。
“你倒是开朗,在战场上悠哉悠哉也就算了,还把祭炼好的宝贝,就这么明晃晃的别在腰间。
仙人修道,无不低调求稳,却无你这般招摇之人。”苏牧淡淡道,言语颇有几分训斥的意味。
“门主可知我在看什么?”红云道人不气不恼,而是欣然笑问。
“看劫数,看三族劫数,看汇成了江流的血,看堆成山的残肢,看这一条条生灵的陨落,是否?”苏牧淡淡道。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一叶知秋,也是管中窥豹,总之红云顿悟了。”红云笑嘻嘻,颇为自得道。
“我,愿闻之。”苏牧瞥了这厮一眼,面无表情道。
“红云俯观,三族交战,苍生离乱,诚如门主所言,我是在看劫数,看三族劫数,看汇成了江流的血,看堆成山的残肢,看这一条条生灵的陨落。
却也是在看我自己的劫数,此一劫,彼一劫,不在此劫中湮,就在彼劫中灭。今时弱龙汉麒麟,昔时弱混沌魔神,彼时也当有我红云。
洪荒浩浩,仙家几多,今次方一劫矣,霸族与大能,纵你绝艳如般般,却也昙花一现。前者茬茬倒下,又有后者新芽儿来。
苦悲乎苍生,天道旁观。”言至最后,那红云道人,近乎是满含深情吟咏了出来。
苏牧闻之,微然一笑,心道:红云老祖,果不愧是教天道算计的人儿。
红云言罢,苏牧却不为所动,只道:“我等皆是修道人,求得天道果位,便可超脱凡尘。不生不死,不毁不灭,量劫无关,因果不染,与洪荒同生,与天道同存。
那等逍遥自在,道友岂无意乎?”苏牧淡笑,似是试探。
红云闻之轻笑:“修道之人只是概数,还有更为诚心求道之人,鸿均如是,舍混沌魔神体质,只为得天道认可。
与更为苦楚的追道之人,三族霸主如是,发大愿得功德,方入准圣人,便已欠了天道莫大的因果,这不,今时就来偿了。”
“那红云是何等的道人?”苏牧道。
“哈哈,我是与罗睺一样的道人,不求圣人位,不求道垂怜,虽在道之中,却心随我意,虽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却不屑如傀儡般为道所摆布。”红云言至最后,眉梢俏起,许是得意。
“红云所言,甚合我意。”苏牧默默出口,今时此刻,闻红云一席话,果然是印证了他以往的猜想,这个红云道人,可是不简单哩。
“恕红云斗胆,敢问门主是如鸿钧那般如是的求道之人,还是三族霸主那般如是的追道之人?亦或是与罗睺那般,………”红云正色道。
苏牧闻之,悻然一笑:“哦……,我只是个修道之人罢了。”
当下红云不再多问,他看的出,苏牧是不愿任由他这么问下去的,知趣的朝苏牧行了礼,正想退下,却给苏牧招了回来。
苏牧屈指一弹,径直抛给他一记流光,乃是一方玉令,随后道:“你我也算结识一场,他日汝劫到时,这东西或可保你一命。
倘若信我,便贴身带着,莫言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