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见各处人头攒动,楚南栀随即揭开头巾,麻利的撕掉面上伪装的妆容,厉声喊道:“本宫在此,何人敢造次。”
李三木也紧随其后,一边向空中发射烟花信号一边从怀中掏出御赐令符:“禁军骁骑营统领李三木随皇后西行彻查檀州命案,若有胆敢以下犯上者就地诛杀。”
瞧着城中突如其来的转变和楚南栀那张精致的容颜缓缓展露在视线之下,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
孙怀目瞪口呆的看向身旁这位“贤弟”,支支吾吾道:“你、你是皇后?”
回想着这些日子与她推心置腹交谈的那些话,吓得浑身一软立时瘫倒在地。
楚南栀低头看了眼浑身直冒冷汗的孙怀,能够顺利获得这么多的情报也多亏了这油腻大叔,她并不想为难此人,让马来福将他搀扶了起来。
纪怀章和孙幽、孙礼父子对皇后突然现身当阳城也倍感纳闷,浑浑噩噩的跪下身去,孙幽、孙礼此时纷纷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本宫那百万两银票何在?”
楚南栀眼下最为关心昨日交付的银两去处,如果他们父子是为着筹措军饷,那自己这笔银钱可就是助纣为虐了。
“已经,已经送往州府了。”
孙幽浑身瑟瑟发抖的看了眼纪怀章。
“我何时让你向皇后索要银两了?”
纪怀章听得一头雾水。
孙幽也不敢说得太透彻,隐晦的回道:“是、是长姐叫我贩卖手中田产,助姐夫赈灾。”
“一派胡言。”
纪怀章诚惶诚恐的叩首道:“臣有罪,治家不严,害皇后蒙受损失,臣回府定当立刻让内妾将银两悉数送还。”
“倘若果真是为了赈济灾民本宫也认了。”
楚南栀满腹深意的低头凝视:“就怕舅父这笔银子并非用来赈灾。”
“臣绝无二心。”
纪怀章自知自己受人利用,间接铸成大罪,一脸赤诚的请求道:“臣甘受责罚。”
那独孤氏也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眼看着源源不断的卫队陆续涌入城中,立刻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自知难以抗衡这突如其来的颓势,又开始痛哭流涕的卖惨:
“还请皇后为我儿做主”
可话才出口,楚南栀就恼羞成怒的怒斥过去:“做主?独孤夫人还真是心大?难道想让本宫替陛下替朝廷继续袒护你们母子这等张扬跋扈、无恶不作的恶徒?”
回想着这妇人方才肆无忌惮的嘴脸,楚南栀心中更感愤怒:“独孤夫人不是觉得本宫这无知村妇是想要刻意打压你们这些勋贵门户嘛,那今日本宫就成全了你,不仅是替楚家更要替这些年受你穆家压迫的贫寒百姓为难为难你穆家。”
“皇后母仪天下,岂能如此蛮横?”
独孤氏心慌意乱之下,立刻捧起那块血淋淋的丹书铁券:“我穆家有太祖爷御赐的铁券,纵然是有再大的过错也罪不至死,今日皇后若要包庇纪家这孽障杀害我儿,奴家到了御前定要讨个说法。”
纪容恒不愿因此事连累皇后,连忙跪地祈罪:“末将鲁莽,杀了穆六郎,愿为穆家六郎以命偿命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