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回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极为清晰,看着要撞过来的人,被许慎拉走,那个目光里凭添着一丝异样的光亮,很快地又退去,让人几乎来不及捕捉。
这一人一句的,让灰妹心头里的那把火更旺,旺得都快要把她给烧起来,也没有挣扎,很利落地狠狠地拍去许慎的手,见着他很快地缩回,跟个她身上带着细菌一样。
“得,两位太闲着儿,也别把我拉出来当乐子,我不乐意干!”她火一上来,哪里还顾得许多,那手先指到许慎的面前,又指到方正的面前,嘴一开,就没个把门的,直接地心里头的话都给倒出来,“两位,两位,别介的,讨厌我,就讨厌我,没道理让我这个讨厌的人老在你们面前晃的,我不自在,你们也吃不下饭的,再见,不,从此不见……”
她一把话给撂完,就往回跑,往着电梯的方向跑,撒开个脸皮的,最好着永远也不相见,她自有她自己的光明大道要走,再没有空儿在他们面前甩个让人早看透的小聪明劲儿。
惊
鸯鸯的心都在颤抖。
那是激动,不是害怕。
她害怕个鸟劲!
翻身农奴把家当,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趾高气扬着,往着电梯那边奔。
“哟,溜得够快的呀!”
许慎看着人溜走,没个挽留的样子,一手搭在方正的肩头,就瞅着那个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那个声音带着兴味儿。
方正把他的手给挪开,动作到是不快,划清界限的意味很明显。“人都走了,有什么可看的?”
绝对是没什么好气的话。
许慎微个一愣,但那张俊朗的脸随即有些扯开来,笑得跟个痞子样,嘴角一上扬,吐出个话来,“知道我把谁叫来了?”
“烈哥?”
方正没有一点儿迟疑的,就指出个人来。
许慎点头。
“怎么着,你好像不太满意?”
他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瞅出方正那脸上一点儿不太显露出来的异样,不慌不忙地问道。
方正没回答,就递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直接地走入包厢里。
许慎在后边,跟着进去,这订了一桌子的,怎么着也得吃上一点儿,人没齐儿,还不是简单的事儿,随便叫上几个,哪有人不捧许少的场!
灰妹忿忿地站在电梯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反正上去与下来,这电梯都只有她一个人,这会儿,对着能映出她人影的电梯内壁不由得做个鬼脸。
却不料——
这人倒楣时,那叫喝凉水也得噎着,她正做着鬼脸,自个儿寻自个儿开心,孰料着电梯已经到一层,她的脸还怪异地挤在一起,电梯门大开,外面站着个男人。
那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个刚毅的味儿,谁要是远远地扫过去一眼,就能个竖然起敬的,除了陈烈那个男人,还会有谁?
她先是有些愣,可反应很快,立即地反应过来,试图镇定自若地把自个儿挤在一起的脸给舒展开来,装作很淡定地走出电梯,眼神连个微侧都没有,挺直着脊梁骨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鸯鸯?”
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的脚步不慢也不快,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往前走,再往前,冷不丁地听见后面的声音,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一点儿,只差没往大门口那边飞跑过去。
没听见!
她就是这么给自个儿催眠的。
“鸯鸯,怎么见到姐夫,连个招呼也不打的?”
世事总不能如人意。
人家那个声音重的,她要是没听见,那就是耳朵不行了。
她的耳力到是极好,听得清清楚楚,就跟着一个真正的姐夫对着小姨子说话一样,带着几分“关心”的样子,但,压根儿没有回头的打算,直接地走出那边大门口,直接把自己的耳朵当作罢工了一样,连个头也不回。
那里大门口出去,没几步路就是个公车站点,她过去时,公车刚好过来,正正是从她学校那里经过,她就跳上车,待得公车开走后那么一站后,才大大地松口气。
“倒楣催的——”她的两手抚着自己的脸,没去安慰自己跳得厉害的小心肝,这会儿,真没有个心情的。
要是换着往常时,她早就漾出笑脸儿迎上去,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