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
夏小冉接儿子回家,小嘉禾缩在后头。
傅希尧见妻子脸色不对,忙赔笑地问:“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哼!”夏小冉不理他,径自回了房。
保姆把嘉禾带走以后,傅希尧赶忙去哄小妻子:“又怎么了?”
“禾禾今天强吻了他们班上的一女孩子,把人弄哭了。在人家家长面前我都没脸见人了!”夏小冉控诉。
傅希尧一愣,强吻?这小子行啊!
不过他还是故作严肃地说:“回头我好好教育他,你别气了,伤身体,嗯?”说着就想亲上去。
夏小冉机灵地躲开了,瞪着杏目横了他一眼:“你教他?教他女孩子嘴上有蜜糖?”说着就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走了出去。
最后,小嘉禾的学以致用让他老爸睡了一星期沙发。
安心1
又过了两天。
夏小冉的右眼睑一直跳动,仿佛对什么事情有预感似的。
手机屏显示的是傅希尧的号码,可是电话那边说话的却是周跃民,语气大大咧咧的,声音很大,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很无奈:“夏小姐,不对,嫂子,我叫您嫂子成么?您大人有大量饶过阿尧吧,您瞧瞧,他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您就给个痛快,该怎么着怎么着,别老把他悬在那儿,天天到酒吧买醉不说,刚才还敢醉驾,您是想要他的命么?”
她的手心凉得跟过了冰水似的,咬紧唇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不过跟死差不多了。”周跃民故意说得严重一些,负气地应声,“刚好车子没了油,他又喝得糊涂了,一开车就撞上了车库的围墙,撞到了头,车也报销了,这还是好的,要不然以那种时速”
一听这话,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咚咚直跳,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
还在客厅看电视的夏父夏母见她穿了衣服出来,彼此互看了一眼,夏之年皱着眉问:“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淑芳也柔声说:“你现在是双身子,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夏小冉摇摇头,想了想才说:“爸,妈,我想去看看他。”见父母满脸疑惑,她慢慢道,“是傅希尧,他出了车祸。”
“车祸”这两个字让二人眉头突突的跳,温淑芳沉默着,一段时间下来,她对傅希尧虽没之前的厌恶,却也谈不上喜欢,而夏之年则看着女儿有些担忧的眼神一脸深思,又看了看客厅的角落还堆着傅希尧这段时间送来的方小说西,想到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句话说得好,这一切都是命,儿孙自有儿孙福。
夏之年沉声说:“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嗳。”夏小冉松了口气,套了双厚软的平底鞋就出了门。
温淑芳还想说点什么,被夏之年拉住,摇着头说:“这事儿让囡囡自己决定。”
夏小冉打车来到了周跃民电话里说的地方,是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座索价不菲的新式公寓,周跃民已经在那里等着,好像笃定她一定会来一样。
周跃民的表情明显有些得意,还忍不住嘀咕:“明明是郎情妾意嘛”他本来是来逮人的,这下可好了,连他自己也走不了,老城区旧城改造开发这事也落他头上,做傅四少的发小兼兄弟,他容易么?
夏小冉权当没听到,细声问:“他呢?”刚才来的路上,她不止一次想让司机掉头开回去,后来又对自己说,即使是一个朋友,他出了事也当去看看,还没回神,人就到了。
周跃民把钥匙交给她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进了门,环视了一番,这里的格局不算大,不过装修得很精致,客厅没人,她换了拖鞋走进去。是在卧室找到了傅希尧,一身酒气地歪躺在床上,许是觉着热,薄毯子被他掀开了,衣服皱巴巴的,胡渣也没清,十分邋遢,更要命的是额上肿了起来,纱布也掩不住。
她叹了口气,热了块毛巾给他擦脸,他好像喝了很多,一会儿说“再来一杯”一会儿又“冉冉,冉冉”地哑喊着,手也不安分地乱动,最后索性抓着她的手不放,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装醉了,可看着又不像。
把毛巾放在一边,她坐在床沿看了他好一会儿,指尖还忍不住抚着他的眉,即使睡着了,他的样子还是跟第一次见的那样,傲气,又十分狂妄,可看着看着,觉得好像又不大一样了,像个孩子似的,仿佛那个一吃到甜食就乐得眼睛笑眯成一条直线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他这些日子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那天从超市回来,刚下了计程车雨势就大了起来,积水还漫进楼道里,她已经走得很小心了,,可鞋底沾了水,还是滑了一下,幸好后面的一位大妈眼疾手快的扶着才没有摔倒。
“哎哟,这种天气,要出门也让孩子的爸陪着嘛,不然很危险的。”大妈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建议道。
孩子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