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一响,相撞的两车翻腾,货车侧翻,数以千计的啤酒瓶子倾斜而下,碎了一地。
玻璃渣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亮的耀眼。
喧闹之中,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众多人声在苏婉宁的耳边响起。
她连跑带爬的赶过去,原先的盘发乱糟糟的散着,再无半点往日的讲究。
浑身是血的傅询,被路人抬出来,苏婉宁扑到他的身前,半跪着去探傅询的鼻息。
双手颤抖着,支都支不起来,苏婉宁的泪直流,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
只求与一人长相守,却为何总是如此对她。
“阿询,阿询,你不要有事。”苏婉宁带着哭腔,仰头看着周围的路人,“麻烦帮我们打医院的电话,求求你们了。”
她低着头,眼泪落在满是血的傅询脸上,毫无反应的傅询,让苏婉宁害怕。
苏婉宁颤抖着手,却不敢去碰傅询,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比苏婉宁的红裙还要亮上几分。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出现,苏婉宁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生在车上便对着傅询开展急救,他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失血过多昏厥出去。
苏婉宁守在旁侧,情绪始终无法平整,可傅询出了事,她必须冷静。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意外,显然是谋害。
苏婉宁出发前,将手机放在傅询的口袋里,她的碎了,傅询的没碎。
打开傅询的手机,入目是她抱着安安的照片,苏婉宁抹了抹眼泪,找到了程闻的电话。
程闻早在手机上看到了新闻,却没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故,居然是自己的兄弟。
电话那端的声音都变了调。
“蛮蛮,你们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苏婉宁没有时间和他说那么多,只捡着重点讲,最后叮嘱程闻,“你赶快去我妈和安安身边,我们最放心你,她们就交给你了。”
程闻那边传来急迫的脚步声,明显的匆忙,“你放心,一切有我,你顾好自己,我会尽快赶过来。”
“别哭,蛮蛮,他最不愿意你哭的。”程闻轻声这样说。
苏婉宁听到这句话,挂断电话,双手捂着脸,零落的哭泣声从手掌里跑出来。
医护人员帮着观察傅询的情况,手上的动作始终未停。
苏婉宁松开手,狠狠的擦掉眼泪,眼神变得坚毅。
她先是主动给程听打了电话,请求他帮忙调动医院的力量,为傅询做最万全的准备。
程听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只因程闻。
解决完医院的事情之后,苏婉宁又给罗康去了电话,说清自己和傅询遇到的事情。
联合最近,苏婉宁的表情极冷,“查季凛,绝对有人在背后助他。”
季凛的权力被架空,根本无法做到这个程度,但是他一直,都很恨傅询。
恨傅询,生来得到的便比他多。
到医院之后,傅询被推进急救室,苏婉宁被关闭的门拦在外面。
有护士走过来,上前搀扶着她去做检查,苏婉宁这才发现自己手臂和脸上,都有些伤口。
一检查,右手骨折。
这一路上,苏婉宁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连哼都没哼一声。
程闻接到苏婉宁的电话,立马赶往了满月院,恰好堵住了要抱着小团子出门的傅月歌。
小团子听到轰隆隆的车声,咧着嘴回头望了一眼,见是程闻,又趴回了傅月歌的肩膀。
傅月歌拍拍还在生气的孙女,对着程闻笑道:“今天怎么过来了?阿询带着蛮蛮去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