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安一个人在书房待到了夜半时分,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滚烫的很。
最是恐怖的是,他的周遭满是鲜血,一滴一滴的,像是冬日才开的寒梅,有些血迹已经干了,有些是刚刚溅落的。
那些血都是从他的胳膊上滴落了,他的指尖还捏着匕首。
男人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阴恻恻的很。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沈青棠。
上次他的胳膊也是这般滴着血,还是她拿着手帕帮他止了血,又给他绑了一个丑陋的结。
他想起她做什么?
陈策安回神,眉头直皱起,对于自己想到沈青棠这件事很不开心。
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杀了便是。
男人又暴躁了几分,面色微白。
书房的一切东西都砸破了,当然也包括灯盏。
这一会,屋内并没有燃着蜡烛,他整个人隐在暗处。
后来月上枝头,月光透过夹缝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更是清冷了几分。
月亮啊月亮,它虽然照到了他,可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里。
陈策安突然垂下了头,他沉默了几分。
男人的额间满是汗水,指尖上的青筋还异常明显,黑暗中,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仿佛被这个世间所抛弃了。
他从出生起,不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吗?
这一晚,陈策安一夜没睡。
沈青棠倒是睡的舒服,她一觉到天亮,打算去庙里上香。
“小姐,我们真的出的去吗?”
惊雪还有些担心,临出门还有些恐惧,生怕被拦下。
“没事,直接走。”
沈青棠今日没去见陈策安,直接带着惊雪出门了。
“小姐,我们真的出来了。”
居然真的没人拦她们。
“嗯。”
沈青棠只笑笑没开口,她猜到了什么,但没告诉惊雪。
司使府中的人,包括陈策安,可能都觉得她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吧?所以才没有拦着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