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咱们的地盘呀,看到又如何?”
“你不能离开王爷三丈,忘记了?”
有德眯着一只眼睛瞄了瞄距离,说:“现在也没到三丈,再说余庆还在屋檐下藏着呢,不会有事的。”
云英推推他说:“那也不行,快去屋檐下藏着。”
有德摇摇头,说:“不去,才不想听王爷跟五姑娘腻歪。”
云英吓得几乎跳起来,瞪着他说:“你居然敢偷听?”
有德眼神无辜地说:“哪有偷听呀?都是直接跑我耳朵里来的,你以为我想听呀,就是不想听,所以才跳下来的。”
听到这话,云英有点好奇,瞅瞅严丝无缝的房门。
“唉,云英,想不想知道王爷和五姑娘说什么了?”
云英板着脸,白他一眼说:“我没你这么无聊。”
“就是无聊,自从回到京城,这日子他妈的太无聊了。不能骑马,不能打架,不能喝酒……王爷见一回五姑娘,还得千方百计,要是在兴平,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谁敢说三道四, 我罗有德第一个上去结果他。”有德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挥着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兴平是边城,百姓杂居,自然跟京城不同。再说,这里有王爷的家,不回来怎么行?”
罗有德深深叹口气,顺手扯过旁边的一根草杆,放在嘴巴里嚼着。一会儿,用肩膀碰碰云英,说:“唉,你真不想知道方才王爷与五姑娘说了什么吗?”
云英连迭摇头,眼睛却又斜睨着厢房,掩饰不住的好奇。
罗有德凑到她耳朵,低声说:“我告诉你,方才五姑娘跟王爷说……”看她眼珠停滞,侧耳聆听的模样,轻笑一声,学着阮碧的口气说,“什么也没有说。”
云英知道他骗自己,又气又怒地瞪他一眼,跳起来走到屋檐下站着。
有德张狂地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台阶上,双手枕着头,仰头看着蔚蓝天空。“云英,你知道吗?昨晚王爷说要指门亲事给余庆。”
云英心里好似漏跳一拍,半晌,声音有点不自然地问:“王爷要给余庆大哥指婚呀?指的是谁家的姑娘?”
“不知道,王爷没说。”见她声音异样,罗有德问,“云英你是不是喜欢余庆呀?”
云英拉下脸,啐了一口。“呸,你别胡说八道,我就这么随口一问。”
“别狡辩了,在兴平城的时候,余庆的衣服破了,全是你缝的。你要是不喜欢他,见鬼了。”
“兴平城时,咱们人手不够,他又是我同乡,给他补几件衣衫怎么了?”云英见罗有德还要说话的样子,怕藏在屋檐下的余庆听到,彼此难堪,赶紧上前几步,蹲到他身边,低声说,“ 罗有德,你给我闭嘴。”
有德装出害怕的样子,不过,还是闭上嘴了。
云英吁出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角余光顺着屋檐方向找了找,就是找不到余庆藏身的方位。
“他在第三根梁那里躲着。”
云英赶紧收回眼神说:“要你多事。”
罗有德斜她一眼,说:“真是喜欢,就跟王爷说一声,王爷最是通情达理,体恤下属。”
诚然,云英心底有点小想法,但是她接受的训练第一条便是忠心不贰,主人说向西绝不向东。所以晋王把她送给阮弛当假侍妾,她也一声不吭,毫无怨言。“你别胡说八道,我是要侍候 王爷一辈子的。”到底心里有点失落,说话便带着一股赌气味道。
“得了,你见过有二十岁以上的丫鬟吗?你都十八岁了,早晚得嫁人。”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云英不高兴地说:“罗有德,你今天做什么总要说我,是不是王爷没有给你指婚,你心里不爽呀?”
罗有德挑挑眉说:“你说对了。”
“那就去跟王爷要一个?”
罗有德斜睨着她,戏谑地说:“那我让王爷把你指给我怎么样?”
云英恼怒,踢他一脚,转身走到屋檐下坐着,打定注意再不跟他说话。
罗有德声头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
笑声传到房间里,阮碧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