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有德漫不经心地说,“自从遇到这位五姑娘后,王爷做事还有常理吗?”
“也是。”南丰赞同地点点头,“那阵子天天吃面疙瘩,我可真是怕了,好在现在他不吃了。”
“只怕以后咱们不吃面疙瘩,要变成半夜三更陪着他,穿越半个京城,就是为了看一眼阮府。”
南丰放慢马速,说:“不会吧?”
罗有德撇撇嘴巴说:“可难说了,从前还真没有发现咱们王爷是个情种。”
这两人说着话,速度就放慢了,余庆等五个人也笃笃笃地跑的没影了。南丰挥动马鞭说:“不说了,咱们快走吧。”又跑了一会儿,周边地形分明,他忍不住又惊讶,“还真是阮府呀。”
“这下你信了吧。”有德带点得意地说。
进了槐树巷,两人放慢速度,绕过挂着红灯笼的大门,到东北方位的侧门,只见晋王勒马站在侧门边,怔怔地看着乌漆墨黑的侧门和高高的院墙。余庆等五人勒着马,站在一侧,没有人说话,只有马的喷气声。
有德双腿夹马,到余庆身边,小声地问:“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余庆摇摇头。
南丰也跟过来,低声说:“难道就这么站一宿?”推推有德,“你去叫王爷一声,咱们这么傻杵着,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有德连迭摇头说:“别,凡是五姑娘的事情,我可不敢沾惹,免得王爷生气。”
余庆面无表情地说:“站一宿就站一宿吧,今日王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一直板着脸,又喝了酒,分明心里不痛快。”
余庆是贴身侍卫们的头,平时话不多,因此一开口,自有一种威严。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勒着马站着,他们都年轻力壮,又在战场里历练出来,打仗时三天两夜不睡觉都可以。埋伏时,趴在草堆时一天一宿也可以一动不动,所以并不觉得辛苦。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苍头拎着更锣过来,重重地敲了三下,嘴里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猛然看到一列人马,森然地站在京城阮府的侧门,大吃一惊,“火烛”两字吞回肚子里,更锣也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酒意上头的晋王骤然惊醒,看了浑身打颤的老苍头一眼,双腿一夹马肚子,调转马头,往槐树巷子口跑去,其他人也催马赶紧跟上。顷刻间,走的无影无踪。老苍头抹抹眼睛,心想,自己莫非是发梦了。
跑出槐树巷,酒意渐消,晋王放慢速度,等着侍卫们跟上。低喝一声:“余庆。”
余庆拍马上前,应了一声:“是,王爷。”
“你准备一下,我要给你指门亲事。”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一干人等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余庆很快回过神来,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是,王爷。”
晋王微微颔首,没有再说,扬鞭纵马,这次是回晋王府。
回到王府,晋王便让大家解散,各自回去休息。
有德与余庆同住一间房,回到房里,问:“你怎么也不问一下王爷,是谁家的姑娘?”
余庆脱着衣服说:“谁家的姑娘不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有好看的,有难看的,有胖的,有瘦的。”
“那还不都是女人呀?”余庆不以为然地说,倒在床上。
“余庆,你不觉得奇怪吗?王爷无端端地忽然要给你指门亲事?”有德说完,等了半天,不见余庆回答,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顿时觉得扫兴,也躺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到晋王在外院起居的院子,就看到他身着骑装,一脸汗水的从外面进来,衣服湿漉漉的。有德愣了愣,问:“王爷这么早起来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