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屁孩,阮碧闭上眼睛,懒的理她。
二姑娘恼怒成羞,冲春云一使眼色,示意她动手扯掉茉莉花串。
春云犹豫,五姑娘最近颇得老夫人欢心,若是这事闹大发了,倒霉的指定是自己。
二姑娘见她磨磨蹭蹭,心里恼火伸腿就是一脚,说:“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她踢的并不重,但是春云坐在小杌子上的,稳不住身子,脑袋后仰磕在车壁上,咚的一声,又是痛又是委曲,眼眶迅速地红了。二姑娘越发地生气了,说:“你敢掉眼泪,回去就打发你到厨房里洗碗。”
阮碧看不过眼,鼓掌说:“二姐姐好威风,只可惜这威风只在丫鬟和庶妹面前耍。”
二姑娘转眸看她,嘲讽地说:“你管的真够宽,连我教训丫鬟都管?别以为有紫英真人撑腰了,她不过一个老道姑。”
“我怎么敢管姐姐呀?姐姐尽管教训丫鬟,大声点更好,也让街上的人一并见识姐姐的威风。”
二姑娘一怔,转头看着窗外。马车已经出槐树巷,正走的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外面的吆喝声一个劲地往耳朵里,同样,马车里的声响也会传到外头。她到底还顾及着自己的名声,又懊悔踢了忠心耿耿的春云一脚,便按着怒气,不再吱声了。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拐进一条宽阔的大街,只是街上却少有人往来。街两边皆是屋宇连锦,鳞次栉比。阮碧猜测快到公主府了,果然没多久,透过砂窗,可看到三间朱门,门上一个遍写着“惠文公主府”。
下了马车,坐上软轿,到垂花门下,一个白净的公公带着几个丫鬟迎了上来,领着她们不进正殿,也不进偏殿,向东过小门,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到三间敞轩。敞轩东西南北方的木门皆下了,只在北边挂着白色帷慢,通透轩丽.四览无余。
个地板上铺着席子,摆着五张黑漆矮几。
公公笑眯眯地说:“长公主说,今日天色晴好,适宜花园小坐,一边聊天一边赏景,岂不美哉?请姑娘们在此稍坐片刻,长公主方才遛马去了,过会儿就来。”
一出门,二姑娘的骄纵便无影无踪,笑意盈盈地说:“久闻长公主趣味高雅不俗,果然名不虚传。”
公公见她大方得体,多看她一眼,笑眯眯地说:“二姑娘说对了,我家长公主最高雅不过。”
二姑娘向他一礼,说:“还没请教公公大名。”
“不敢,咱家姓崔,家里头行九,就叫崔九。”崔公公也客气地还礼,这些姑娘当中指不定谁会成为自己未来的主母,他不敢怠慢。“姑娘们都请坐吧,若是长公主呆会儿过来,见姑娘都站着,那可是咱家招呼不周了。”
他这么一说,四位姑娘按长幼坐下。
崔公公拍拍手,侍立一旁的丫鬟们端上茶水和各色水果糕点,又静悄悄地退回旁边敛手肃立。“这是今年新贡的龙凤英华,各位姑娘且品品。”
姑娘们纷纷举起茶杯,拨弄着茶味,闻过茶香后,浅缀一口。
二姑娘赞叹地说:“香味清雅,入口生津,果真是茶中龙凤、英华无双。”
话音未落,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
崔公公笑呵呵地说:“长公主来了。”说罢,走到敞轩外站着,四位姑娘的视线也追着他看过去。一会儿,假山丛竹后过来两骑,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长公主,一身暗紫骑装,英姿勃勃。另一匹较小的胭脂马上坐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身大红骑装,神色却甚是娇弱。
四位姑娘连忙站了起来。
两匹马走到敞轩前,丫鬟们上前拉住马。长公主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伸手给小姑娘,小姑娘扶着她的手翻身下马,动作迟缓,白白辜负这一身飒爽的装扮。长公主拉着小姑娘的手走进敞轩,冲着阮府四位姑娘微微一笑,说:“昨日下了一整天雨,不曾遛马,今日便多遛了几圈,让各位姑娘久等了。”
二姑娘说:“不曾久等,方才我与各位妹妹正在细品龙凤英华,头杯茶尚未品完。”
长公主笑着说:“如此说来,是我来早了,打搅各位姑娘品茶了?”
二姑娘细品她语气,倒是打趣的多,便大着胆子说:“确实。”
长公主多看她一眼,说:“好,那姑娘们且接着品。方才遛马出一身汗,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