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一边,不敢打扰。
“是鸿雁啊!”宋玉似不经意间,就现了叶鸿雁,说着:“来!尝尝这茶!”
“打扰主公了!”叶鸿雁恭敬行礼。
贺东明又泡了一杯清茶奉上,叶鸿雁近前接过。
到了楼中心,才现这层四周空旷,所有家具都被搬走,只有中心的棋盘和茶具而已。
登临高楼,四周空寂,微一俯视,就可见得下方豫章府城景色。
一股空悬孤寂之意,就油然而生。
“此楼太过寂静,似乎非人主宜居!”叶鸿雁淡淡想着。
举杯先敬,“属下失礼了!”
仰头一饮,这茶虽温,却只觉冰凉彻骨,一股极其清爽的感觉,就从咽喉一直下到腹中。
又觉自身似乎无所依凭,一种无立足之地的虚无之感,就猛然浮现,心中就有了恐惧。
再看着周围景色,叶鸿雁眼睛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这摘星楼,乃是阮孝绪所建,孤用了顶层,特意将四周清空,又配以这愈凉愈香的清茶,品茶下棋,间或观看众生之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玉又下了一子,悠然说着。
“主公大才,末将却是无福消受了!”叶鸿雁擦擦眼,又行了一礼,谢过君前失仪之罪。
“属下失态,还请主公降罪!”
“呵呵……无妨,便是东明,一开始上来之时,也有失态,你身为武将,更容易感受其中的真意,却是情理之中!”
宋玉摆摆手,又问着:“你觉得此景此茶如何?”
叶鸿雁将头深深伏低,说着:“极清!极静!鸿雁至此,就感到自身的渺小,光阴流逝,百年如同瞬息,人生幻灭,莫过于此……”
又郑重劝诫着:“主公身为吴侯,六府百万军民之主,宜奋勇进取,雄心壮志,长居这楼,似乎有些不妥……”
身为属下,说这话,就有些过了。
若是遇着心胸狭隘的主公,还有着身陨之忧。
但叶鸿雁跟随宋玉多年,一腔雄心抱负,都系在宋玉身上,实在不愿这雄姿英的主公有着闪失,才不惜自身地说着。
“鸿雁有心了!”这道理,宋玉自然知道,也是有些感动,说着:“你不必忧虑,孤建此楼,正是要以此自勉!”
不待叶鸿雁问,就解释说着:“每每登临此楼,感受着空虚寂寞的意境,孤却更想将这生命的浓烈,挥洒在天下的途中!”
“对孤来说,这茶禅之道,只是磨刀石,每见人生幻灭,却是更加坚定了孤的信心!”
又吟着:“人生五十年,去事恍如梦幻,下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哉!”
这算不上诗词,叶鸿雁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大觉悟,大坚定,那是定下目标后,为达目的,不惜自身的决意!!!
不由再拜:“主公大志!”
宋玉微笑,这也是他次,在属下面前,正式交心,表露出天下之意,说着:“你是孤的肱骨,孤一向对你期许甚深,今天就做得很好,以后若是孤有了疏漏,尽管谏言……”
随着宋玉地位日高,威严越重,能在他面前自如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