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装蒜!
洪恩佳心中暗暗咒骂一声,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程琦琦坐下,她发现古越漫有意忽略程琦琦,刻意将她当成隐形人。
洪思佳挺起胸膛,摆出律师的专业本色,指指身旁沉默的程琦琦说:“我们是为了田浚和贝贝而来,希望你能帮忙联络田浚,并告诉我们贝贝的下落。”
“找我帮忙?”古越漫看洪思佳一眼,挑了挑一边的眉。
“是的,找你帮忙。”这时候绝不能用恐吓的语气,最重要的是,古越漫这个人不在乎恐吓、威胁。“田浚是琦琦的丈夫,贝贝是琦琦的女儿,你是唯一最清楚这两人下落的人,她有权知道田浚和贝贝目前的下落。”
古越漫冷漠地反讽道:“你不是已经知道田浚的下落。”
“我只知道他目前人在奥地利,至于该怎么跟他联络,这方面只有靠你成全。”洪思佳一鼓作气的将话说完。
古越漫突然纵声大笑,“成全?今天田浚之所以会避不见面,就是成全他太太的不忠,你还希望田浚如何成全他太大?”
洪思佳很快地看程琦琦一眼,此刻应该是程琦琦为自己开口解释的最好时机,可是她却只是紧闭着嘴巴低头不语。
洪思佳无奈地放弃,抬眼直视古越漫,“你曾经说过,从来没想过要毁掉人家的家庭,尤其是美满的家庭,你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他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没忘记,我还特别强调是美满的家庭;反倒是你,从头到尾执意要管人家的家务事。”
洪思佳咬了咬嘴唇,“我是受人之托,再说我是为了这个家庭好,从没想过要毁掉它。”
面对她一再地指控他毁人家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古越漫义正辞严的反驳道:“今天毁掉这个家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一个倍受丈夫疼爱的妻子,她正为自己的不忠付出代价。”
“失去丈夫和孩子,这代价是不是太高?”
“这代价不是我订的,也不是田浚索取的,而是她自己造成的,现在懊悔了,想以此博取我的同情,很抱歉,我对这种人没有一丝同情。”阴鸷的目光强硬地射向洪思佳。
没有一丝同情?这男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
愤怒的火焰在她眼里燃烧,洪思佳怒不可遏的低吼:“你有心吗?”
尽管她的话伤人,古越漫依然冷冷一笑,不屑的嗤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应该在想跳上那个男人的床之前就想到孩子!”
他为什么不明确说出,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洪思佳柳眉倒竖斜睨着他,“那个男人有没有想过他自己也有错?”
气氛霎时陷入剑拔弩张的对峙。
始终不发一语的程琦琦突然生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苍白,眼里充满着泪水,“我说过他讨厌我,即便知道田浚和贝贝的下落也不会告诉我,他不会帮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的脸庞,她低吼:“我受够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受他的侮辱。”她开始往门口走。
洪思佳惊愕地道:“琦琦。”
程琦琦不理会她的唤声,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看着程琦琦自门口消失,洪思佳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这是她有史以来接下的最糟糕工作,程琦琦简直就像是个脾气暴躁的孩子,这种行为对此事根本是于事无补,只会令古越漫更看不起。
她不放心地想追出去,“琦琦,等一下。”
她走没几步,即被身后粗暴的咆哮声喊住——
“让她走!”
洪思佳错愕地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古越漫。
他的脸色阴沉,怒不可遏的连吼带咆:“如果她想继续扮演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就让她去,我没空跟她玩这种幼稚游戏。”
洪思佳忿忿不平的指控他,“全都是你逼她,难道你看不出她的沮丧吗?”
古越漫起身,不耐烦地倚在桌旁,“事到如今,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这种人不值得旁人为她努力和给予帮忙。”
洪思佳不能置信地看着古越漫,“我知道你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你为什么处处要为难琦琦?”
“这不是冷酷而是现实,也是教她真实的面对自己的错误。”她毫不留情的说着。
“需要这么狠吗?”她质疑地摇着头。
他挑高一边的盾,“她自己造成的后果,没理由要旁人为她收拾。”
此时,洪思佳看到一张冷酷的脸和一双冰冷的眼睛,她的胃猛地一揪,“这是你的想法,我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