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知道是谁杀害了威尔布拉汉新月街19号的那个男人,对吗?”
“当然。”
“也知道是谁杀害了伊娜·布伦特?”
“是的。”
“你知道那个死者的身份?”
“我能查到。”
哈卡斯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想到郡警察局局长,他保持着礼貌的态度。但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对不起,波洛先生,你声称你知道是谁杀害了这三个人。真的吗?”
“是的。”
“那么你已经侦破此案了?”
“那倒还没有。”
“说了半天,原来你仅仅是在推测。”我不客气地说。
“我不会和你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争吵,亲爱的柯林。我只想说,我知道!”
哈卡斯特叹了口气。
“但是你明白,波洛先生,我必须要有证据。”
“那是自然的,但是从你现在掌握的资源来看,于你而言,拿到证据是有可能的。”
“我不敢保证。”
“好啦,探长。如果你知道,真的知道,那并不是第一步?你还会继续下去吗?”
“不一定。”哈卡斯特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有一些人仍然逍遥法外,他们本应被关进监狱。他们心知肚明,我们也是。”
“但那总是少数,并不是——”
我插话说。
“好啦。好啦。你知道的……现在让我们也知道吧!”
“我发现你还在怀疑我。但是首先让我说明一下:对事物的‘确信无疑’就意味着当找到合适的方法时,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你会发现再也找不出其他方法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说,“继续干吧!我同意你所说的。”
波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并示意探长往玻璃杯里加满酒。
“有件事,我的朋友,你必须要知道。要想解决问题,你必须先找到事实依据。因此你要有一只狗,一只猎犬,能把需要的东西一件一件地——”
“带来给它的主人。”我说,“同意。”
“一个人不可能仅仅坐在椅子里,通过读报纸上的消息就能破案。因为事实要求必须是真实的,而报纸上的信息很少是准确无误的。他们报道某事发生在四点钟,实际上是四点过一刻,他们说一个男人有一个姐姐名叫伊丽莎白,而实际上是他的小姑子名叫亚历山德拉,等等。但是柯林,我有一只有着非凡能力的狗。这种能力,我可以说,令它在自己的工作中表现十分优异。它有一种非凡的记忆力。它能向你复述,甚至是好几天前发生的对话。它能准确地重复谈话的内容,更确切地说,对那些印在脑海中的事,不会像我们似的颠三倒四。它不会粗略地描述。她不会说,‘在十一点二十分时邮递员来过’,而是会描述具体的细节,就如,前门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手里拿着信件进了屋子。所有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这意味着就像我在现场一样,它能听见我能听见的一切,它能看见我能看见的一切。”
“只是这条忠诚的狗没能做出必要的推断?”
“所以,就目前而言,我有了这些事实依据,就仿佛‘身临其境’。这是你的战时术语,对吗?‘让某人身临其境’。当柯林叙述完这个故事后,最初打动我的是那不可思议的故事情节。四个钟表,每一个都比正常的时间快了一个小时,所有被引进屋里的人都不认识房子的主人。我们不能,永远都不能相信人们所说的话,直到这些话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