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稍许恶意地说:
“其实我最好不请你看那张照片,布兰德太太。我仅仅是觉得你也许能帮助我们,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曾经上门拜访过你。”
“我必须尽我的义务,对吗?”布兰德太太说着,露出了甜蜜而勇敢的微笑。她伸出了手。
“瓦莱丽,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你不安?”
“别那么愚蠢,乔塞亚。我当然要看。”
她是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看这张照片的,探长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他大失所望。
“他看起来,真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死了,”她说,“完全不像被谋杀了。他是,他不是被勒死的吗?”
“他是被刀子捅死的。”探长说。
布兰德太太闭上了眼睛,颤抖着。
“哦,天啊,”她说,“多么可怕。”
“你见过他吗,布兰德太太?”
“没有,”布兰德太太显得很勉强。“没有,没见过。他是那种上门推销东西的人吗?”
“他似乎是一名保险代理。”探长认真地说。
“噢,我明白了。没有,这种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确信。你也不记得我提起过这类事,对吗,乔塞亚?”
“一点儿也没有。”布兰德先生说。
“他和佩玛繻小姐有什么关系吗?”布兰德太太问。
“没有,”探长回答,“她完全不认识他。”
“真是奇怪。”布兰德太太说。
“你认识佩玛繻小姐?”
“是的,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是邻居,当然认识。她曾为打理花园,请我的丈夫给过她一些建议。”
“我猜你是一个很不错的花匠?”探长说。
“算不上,算不上,”布兰德不以为然地说,“没有时间,你知道的。当然,就是懂一些皮毛而已。但是我有一个很好的伙计一星期来两次。他照看花园中的植物,除草接枝,并让它保持干净整洁。我可以说我的花园是这一带最好的,但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花匠,我的邻居才是。”
“赖姆塞太太吗?”哈卡斯特惊讶地问。
“不是,不是,是63号那边的麦克诺顿先生。他只为花园而活。他整天都待在花园里,疯狂地给花草上堆肥。在堆肥的问题上,他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但是我想这不是你想谈论的吧。”
“也不见得。”探长说,“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人,你或者你的夫人,比如,昨天正好待在花园里。毕竟,就如你所说,你们正好挨着19号,也许你有机会可以看见昨天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听到什么。”
“中午,是这个时间吗?我是说谋杀是在这个时间发生的吧?”
“大概的时间是在一点到三点之间。”
布兰德摇了摇头。“那个时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在这里,瓦莱丽也是。我们正在一起吃午餐,我们的餐厅窗户朝着马路,我们看不见花园里发生的任何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用的餐?”
“大约一点。有时会是一点半。”
“饭后你们就没有再去过花园吗?”
布兰德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说,“我夫人午饭后通常都是上楼休息,如果没有很多事要做的话。我会在那边的椅子上小睡一会儿。我必须在,嗯,我想是三点差一刻的时间出门。但很不巧,我没有再去花园。”
“噢,好吧,”哈卡斯特说着,叹了口气。“每个人我们都要去问一问。”
“当然,当然。真希望我能多帮一点忙。”
“这房子真不错,”探长说,“恐怕花了不少钱吧。”
布兰德快活地笑着。
“嗯,我们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我的夫人很有品位。一年前我们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的夫人从她的叔叔那里继承了一笔财产。她有二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了。令人大吃一惊吧!这确实对我们影响不小,让我们可以过得更好,我们正计划在今年来一次巡游。去像希腊这样的国家,我认为它们是历史悠久的国度。有许多学者在演讲中都提起过。嗯,当然,我是一个白手起家的男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这些事,但是我很感兴趣。那个发现了特洛伊古城的家伙,据说是一个杂货商,多么富有传奇色彩。坦白地说,我喜欢去外国,不是像平常那样去旅行,只是偶尔在巴黎过一个周末,就足够了。我有时会想变卖这里的财产,然后去西班牙或葡萄牙,甚至是西印度群岛生活,当然就是想想而已。许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可以省下不少所得税,但是我太太并不喜欢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