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时名话里的意思,这人还是个小姑娘!
精通多项方术的小姑娘,花起贡献值来如流水一般毫不在乎……
章日曜隐隐有种不好的联想,便问:“敢问你这位朋友高姓?”
“姓洛!”周时名也没什么怀疑,“叫洛……”
他还没把名字说全,章日曜便干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原来如此,呵呵,果然后生可畏,我们先把材料买完再说。”
周时名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章日曜神情似乎有些紧张,便没有多说,埋头把材料买齐,收入随身锦囊中。
章日曜便迫不及待地接着周时名走出收购行,一路来到僻静处,走路当中不时回头观察是否有人跟踪,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周时名不解地问:“章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章日曜见左右无人,便悄声问:“你说的那位朋友,可是叫洛思宁?”
周时名不由一愣,“你认识小洛姑娘?”
章日曜苦笑道:“我这种边荒野方,哪有资格认识洛家的大小姐?”
周时名听这话外音,便有些不妙的感觉,“这洛家很有名气吗?小洛姑娘很有名气吗?”
“你不知道?”章日曜古怪地看了周时名一眼,“洛家号称中原第一方家,洛家前辈是白马书院的缔造者,而洛家现任族长洛青山老先生便是白马书院的山长!洛思宁是洛青山老先生的重孙女,本来是没什么名气的,但两年前突然开了窍,各种方术一看即会,一学即精,一年以前,她年满十四岁成年,洛家大摆宴席,遍邀天下名士与会,宴席之上,洛思宁与各大方士弟子斗法,连胜十八局,由此名噪天下!”
周时名呆了一呆,强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会不会是那些大方士的弟子看她过生日,特意让着她,好让她高兴的?”
“事关师门名望,谁可能在这种关键场合上放水?”章日曜瞪了周时名一眼,“再说了,就算这斗法是赢得饶幸,可她接下来现场独自炼制了一具变形傀儡,涉及机关、附魔、裁缝、符箓、铸造等多门方术,手法精熟,创意独特,便是许多大方士都自愧不如,被洛山长当众赞为洛家千里驹,这难道也能有假。”
“是很厉害啊。”周时名心里有些恼火,刚才洛思宁和沈东游对这些内容都只字未提,他也没多想,只以为洛思宁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哪曾想人家竟然是名扬天下的大角色!
“有好事者排出过夏土十大仙子,云浅雪、梅雨诗、洛思宁均名列其中。”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章日曜突然有些嫉妒了。
大夏十大仙子哪个都是天上般的人物,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要出身有出身,等闲人识得一个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这位周先生倒好,光他章日曜知道的,就认识三位,不光认识,关系还很不一般的样子!
“果然很厉害。”周时名干笑,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洛思宁给坑了。
“知道厉害了?”章日曜忍不住叹气道,“周先生,不是我说你,虽说年轻人难免受美色所惑,做出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最重要的是就收拾好手尾,不要给人留下太大的把柄,日后也还有转还的余地。”
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周时名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拐了洛家的千金大小姐私奔,还不算不着边际的事情?”章日曜被周时名的大胆给吓到瞪大了眼睛,“洛家下了悬赏令,要把洛思宁和拐走她的那个混蛋小子捉拿归案,洛思宁要完整无缺,拐人的那小子死活不论。”
周时名大汗,赶紧辩解:“她不是被人拐出来的,是自己逃出来的。”
其实他最初是想说洛思宁是被她的黄狗给拐出来的,不过那样的话,沈东游就死定了,大家同出一脉,自然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章日曜道:“不是拐出来的?洛思宁离家前留了一封书信,内容都宣扬得到处都是了!”
周时名茫然道:“什么内容的书信?”
“你看,你连有这么一封书信都不知道,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章日曜道,“洛山长已经传信所有曾在白马书院学习的弟子,竹老与洛家关系匪浅,还与洛大先生,就是洛思宁的哥哥通了话,据洛大先生说,洛思宁所留书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周时名心中砰砰乱跳,很希望这句话不是含糊其辞。
“老爹老娘老哥老爷爷,家里所有长辈亲朋,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寻找新的生活去了,不用记挂我!”
章日曜看着周时名,说出这句话,基本认定周时名就是拐走洛思宁的罪魁祸首,要不然怎么可能把好几万的贡献值交给他来买材料?这就是再确凿不过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