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提醒自己,别痴心妄想。
你可以短暂地和他站在一起,但?不可能是他的终点。
“为什么不可能呢?”蒋俞白微微眯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把?画改一改呢?改一幅画比画一幅画难多了,或许在这个时间里?,你刚好画完?”
他的话像在夜空里?绽放的烟火,而她离得太近,看到眼前一片空白,硝烟遍布全身。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指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在僵硬。
疾驰的车在静止,被冬风吹起的雪花在静止,呼吸也在静止。
只有心跳,像受过重击那般,不停歇地剧烈跳动。
蒋俞白目光深静,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他和她说的话太多了,她想问?哪句话,但?喉咙却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疑惑全藏在眼睛里?。
蒋俞白说:“人生是一场马拉松,你的并不能决定你的终点。”
她知道她跟着他见到了以前没见过的世界,可他见过比她更大的世界。
人生如尘,尽你所能做好当?下,等待未来向你而来,尽你之欢。
陶竹分明一直在看他的眼睛,但?不知道从那一刻起,他眼睛里?的她消失了。
这个疯狂的夜晚,风也温柔,雪也温柔。
她化作?一滩水,凝成这个冬夜里?透亮的冰晶,与万千星辰同辉。
-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陶竹一整晚睡眠都很浅,但?到了第?二天,她仍然可以照常去实?习单位,手?机里?也没有来自蒋俞白的任何消息,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依然坐公交车转地铁,依然要挤写字楼比肩接踵的电梯。
这家公司陶竹所在的部门听起来高端,叫新媒体运营,但?分给陶竹的活似乎过于简单了一些,她今天的全部工作?就是当?水军,给公司签约的两个美妆博主各写五十条水军的评论,然后交给负责带她的员工郭蕊。
工作?倒是不难,就是要伪装成粉丝的语气写出“啊啊啊姐姐眼妆杀我”这样的话实?在是有点需要考验羞耻心,陶竹写一会儿就得歇下来,喝口水冷静一会儿再继续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