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墓碑上刻的字迹时,她抚上那刻着“张乐乐”的名字,看到他逝世的日期时,她捶胸顿足地痛哭了起来,悲伤的无法自我。
张费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几个孙儿扶住了他。他冲他们摆摆手,踉踉跄跄的走开,回到车上关紧车门哭了起来。
白发一颤颤的,哭声越克制呜咽越悲哀。他情愿还是像以前什么消息也没有,没有那个“确定”就有无限的可能。可现在有些弥补不了的遗憾,只能像心跳一样时时刻刻伴随着自己,直至生命的终结。
乐乐,爸爸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后面的人哭成一团,透明的泪水,黑色的衣服,透明的雨滴,绿草如茵,灰色的天空它们代表着此刻的悲伤。
强忍着悲伤镇静的张铭慧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孟玲玉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弟弟。
天灰灰
会不会
让我忘了你是谁
在花家过新年的时候,张宁自己看完一整年的日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只唱完三句,就自言自语说道,“没有人会舍得忘记你。”
悠长的鸟鸣在细雨中长鸣,布谷鸟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山峰上。干完活的张宁,靠在一块大石头,山峰后面白雾遮着的青山。
倘若翻过一重重青山,家就在眼前。她猛地一阵咳嗽,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如果妈妈知道了,一定又是一次打击。她默默用手擦掉,再把手伸了出去,不一会雨滴洗刷干净了。
她看了一眼和她年纪差不多无精打采的人,看向那座飘着肉香味的小屋子,握着手中的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上和山下,他们在山上。如果她没有晕倒,就不会被他们捡到了吧?
墨绿色的汁液斑驳在她的手掌上,她露出丝丝狡黠的笑容,眼光渗冷。
一个目光呆滞的女孩捂着衣领头发凌乱跑了出来,走到她身边小声带着哭腔说,“千万不要说你是女孩子,一定要记住了。”
张宁低下头望着那滩水望着自己的短发,握紧了的拳头被年幼的书书一次又一次掰开。她眼中的恨意太明显松了,书书怕她冲动冲了进去。
“哥哥。”书书的语气带着恳求,他拉着张宁的手晃了晃头。他什么都懂,他只希望所有人都能活着,因为妈妈和他幼儿园的老师说过,活着就有希望!
“你们年纪大的,要背着体力不支走不动小的。等天晴的时候,我们就逃。”张宁握着口袋里纸抱着的数十片安眠药,望着他们说。
他们用力点点头,眼睛瞬间炯炯有神。
“跑到公路上能拦车就拦车,能跑就跑,跑到派出所里一定要记得报警向警察揭发他们,他们会送你们回去。那些狡猾的东西,上山就没带手机,可能带手机也会没信号。好……了,我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张宁说完咳得弯下身子,额头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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