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的封后大典还未至,她已着急上火的想要斩草除根。
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杀手,至多是她砸银子雇的山匪路霸。
蠢材!
真以为天下没有慕容紫,楚萧离就会移情于她?
连形势都未弄清楚,想来这女人的中宫命数,怕是当不长!
听蓝翎一说,沉吟中的月影点头道,“起先我还担心萧家派来高手,我们应对起来吃力。”
论单打独斗,对付一个萧晴子容易。
若然人数众多,音攻又是乱人心神的邪门功夫,任何难以预料的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而宁玉华又只是其中一个威胁,想将宫主置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这会儿被蓝翎大而化之的道了关键,总算放下些许心来。
蓝翎掀起眼皮,将面色无澜的慕容紫望了一眼,“至于说其他人不动,那是因为后位没得争了,都盼着小紫早些回去,和北狄来的皇后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故而来路上,便只有被逼急了的宁玉华用尽下三滥的丢人招数。
难道未来的大楚皇后是想,就算不能要了人的性命,能拖延一阵算一阵?
车顶上,怀琰骂骂咧咧,“宫里的女人真一个赛过一个的恶毒,我的小师姐怎么是你们的对手!”
俨然把慕容紫和那些个乌七八糟的归在了一类。
“此言诧异!”蓝翎为其抱不平,“你小师兄的心里只有小紫一个人,她岂是后宫里那些女人比得的?”
“是吗?!”怀琰不服,坏心的大笑了几声,恶意问道,“既是如此,路上的杀手来了那么多,为何不见小师兄派人来保护?别说你们无泪宫会拼死保护宫主,小师兄为人我最了解,他护短得很,真正在意的话,才不管有没有危险,早都亲自来迎接了!”
离京城不过区区百里,没用的杀手不要命的扑来送死,不说他们有多能耐,发生个万一,那是说不准的事。
楚萧离若真的把慕容紫当心肝宝贝,岂有放任不理的道理?
“你这话说得还是不对。”蓝翎风平浪静,连丝毫与他争执的意味都没有。
“宁玉华人在宫里,楚萧离的眼皮底下,她的行事,你小师兄必然有数,你看这些杀手如此不济,你一个人一只手都能对付,他怎会放在心上?”
逮住了自以为的关键,怀琰像是抓着对方不小心露出来的尾巴,附和,“所以嘛,就是没放在心上!”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耐心的纠正他,蓝翎道,“小紫的安危他拿捏有度,在他确保小紫没事之后,假如有另一个他无法疏忽的关键,那么,他宁可不现身。”
“什么关键?”
“他封了宁玉华做皇后,自觉没脸见他心目中的皇后。”
怀琰略作思索,把她话中真意揣摩通透,随之讶然,“什么‘心目中的皇后’,小师兄才没你说的那么窝囊!”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在意到这种程度?!
自己变得那么卑微,他的小师兄可是大楚过的皇帝!
蓝翎继续道,“还有,你可晓得何谓‘欲擒故纵’?楚萧离是成熟的男子,天下王土,百姓命运,尽在他手中掌控,他运筹帷幄,拿捏轻重的本事比你想的厉害多了。”
怀琰不服气,“这话有是个怎么的说法?”
“明知道来人伤不了小紫,于她,楚萧离自觉对不住,想见不敢见,不若借宁玉华的手来惹怒小紫,让小紫亲自回去找他算账,哈哈,你说,你的小师兄是不是个很狡猾,很奸诈的人?”
全天下都被他算计完了,然后,他算计天下的能耐就都用在慕容紫一人身上。
真正的隐患,楚萧离必定会不动声色的清除干净,留下些小打小闹,祸害她的心。
蓝翎说得兴起,改口怂恿话中人,道,“依我看,我们也别回皇宫了,调头找个有趣的地方玩个痛快,总会有人按捺不住,亲自来请的。”
“那可不行!”怀琰又不同意了,“慕容紫回不回去没紧要,你得赶紧为小师姐将毒解了,除了皇宫,哪儿也不许去!”
“你管得了我?”蓝翎不吃他那套,“洛怀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急什么?再说她活着,往后不定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情来。”
话到此处,外面赶车的雪影搀和进来,装作寻思的说,“我记得这个时节,鹿城有十分热闹的花会,要连办七天七夜,赏花是件雅事,各国的达官显贵都会去。”
鹿城离京城不远,从此地往西走,明日傍晚前准到!
不止蓝翎,连花影和月影都闹腾着改道。
回京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