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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在安都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是徒添一个暴虐之名而已。
用孖兴的话来说,万岁爷觉得挺有男子气概的。
回到寝殿,慕容紫正在收拾细软,宫人们进进出出的将箱子往里抬,哪些东西放在哪里,全听她的吩咐。
楚萧离歪在榻上喝茶,闲谈似的与她说了殿里发生的事。
她听了便笑话他太凶残。
楚萧离不以为然的反驳,“有时候做不到让人信服,那么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惧怕,不失为一件好事。”
为君之道,无非‘狠辣’二字。
慕容紫将他那些昂贵的锦袍华服一件件的归置进紫檀衣箱里,间隙和他说笑,“皇上是觉得仁德无法治天下,故而打算以暴制暴了吗?”
其实安都太守早就在楚萧离打算收拾的那串名单之中,先将人吓一吓,看看这个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很有必要!
只此话在旁人听来就别有意味了。
有些话是要看人说的。行宫的宫人们早就听说在京城里,太傅大人的女儿慕容紫最得圣宠,却是今日才真正见识了一番。
无名无份都罢了,瞧这情形,封妃应当是早晚的事情,就是封后都不未过。
毕竟是慕容家的嫡女,有那样的资本。
只听她与万岁爷的说话就太了不得了,随意又随性,连治国的大事都敢端出来说。
那话从别个的口中出来,只怕要掉脑袋。
由此可见,这个慕容紫在万岁爷的心里分量不轻。
大伙都是这么想的,又忍不住悄悄的把眼色递过去,好奇的打量慕容紫的各种。
半盏茶的功夫,楚萧离觉出气氛有异样,遂给宋桓使了眼色,屏退左右四下。
人都退出,他起身去把慕容紫抱起,“陪朕歇会儿。”
“还没收拾完呢。”她怀里还抱着只漆盒子,里面装的全是万岁爷的发饰。
样样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楚萧离不管那么多,只道,“这两天朕有事要忙,你且在行宫略作休息。”顿了下,他语气沉了沉,再道,“别与哪个乱说话。”
闻言,慕容紫霎时了然。
行宫里有奸细。
……
安都的行宫在城中最南面,依附着一片坚硬的红岩崖壁而建。
背靠陡峭的崖壁,下面便是滔滔河水,唯一条道路可往返,犹如天险。
自城中任何一处看向这里,便与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可逾越之感。
皇族的一切,素来遥不可及。
每座寝殿都有个宽阔的露台,站在其上,可俯览都城的景貌。
天色渐明,晨曦自东面泛起,将山水环绕的安都笼罩在绚丽的霞光中,美不胜收。
这座城不同于苏城的秀美,又没有皇城的宏伟壮阔。
可那视线里的一座座房舍,一条条粼粼河水,被薄雾晕染模糊了轮廓,层层起落交叠,总是一道不同寻常的景致。
洛怀歆被安置在与关红翎相邻的寝宫里,这会儿她的宫婢还在整理行装细软。
她一个人站在阔台上,静静的注视眼前逐渐明朗的城池,水雾迷蒙的瞳孔里尽是苍茫,绝美的脸孔中都是无所依循。
任何时候都美得不真实。
仿佛,她在看着这座城,又仿佛,她的心思,她的魂魄,不属于这世间任何一处。
她贴身的侍婢早都习惯了,伺候她喝了药后,就不再理会她,回到殿中去安置所有。
她一人在外,神游得心魂飞舞,便是这时,不知哪儿传来个声音,与她一个人道,“师妹,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