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爸那儿吃吧,我今儿就做了俩人的饭。”
“妈您不能给儿子口吃的么。”
老三很不傻,妈这里多温馨啊。说来赵大娘这屋子,他来一次感慨一次,有品味,真有品味。
林晚照无奈,“你坐会儿,我去炒个葱花蛋。”
老三立码笑的跟花儿一样,“谢谢妈。我给妈打下手。”
秦特原本想她来炒,可看三舅跟在姥姥身边的殷勤样儿,这孩子有眼力,就没吱声。林晚照添个热腾腾有葱蛋饼,老三自己盛了碗稀饭,拿个馒头,夹筷子葱花蛋搁嘴里,感慨,“小时候,我最喜欢吃妈炒的葱花蛋。”
林晚照笑了笑,“那会儿穷,一年也吃不了一两回。”
“我还常从姥爷那儿拿鸡蛋给妈,让妈给我炒,妈你还记不记得?”
“我又没老年痴呆。”
老三也是一乐,“那会儿二哥天天撺掇着我从姥爷那儿拿鸡蛋。其实是二哥想吃,我都知道。”
“小时候是他指挥你,大了就换你指挥他了。”
“我们亲兄弟,说得上谁指挥谁啊。”
嘴甜的人说什么都好听。
晚饭后,秦特要收拾,老三都没让,“小特你不是今年高考么,去复习吧。这会儿最要紧了,是冲刺的时候,我来做就行了。”
秦特看姥姥也没反对,便挎着姥姥新给她买的包包学习去了。是的,这孩子吃饭时都没摘。
老三顺嘴儿夸秦特,“这孩子真好。”
这句话简直说到林晚照心坎儿,林晚照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了。”
老三什么家务都会做些,不过做起来比较潦草。以前林晚照都不让他干,觉着干的也不好,她还得返工。这回却没拒绝,只叮嘱一句,“碗洗干净些。”
“我知道的,妈您要求高。”
待把厨房都收拾干净,老三去洗手间用洗手液洗过手,再擦些护手霜,看母亲坐在客厅,他也跟着坐过去。
从公文包里拿出皮夹,皮夹里取出一张卡,老三双手递给林晚照,林晚照挑眉,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妈您不是说我给您就收么。”
老三道,“这是今天爸给我的钱,我还给妈。还有妈给我买的房,我也还给妈。妈您原谅我了吧。”
“那房现在也不是你的,谈不上还。”
林晚照纠正老三的说辞,接过老三手里的银行卡,翻过来看磁条处写着六位数字。老三心中丝丝不舍,面儿丁点儿看不出来,亲亲热热的跟母亲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林晚照两指夹着卡片,扬眉问老三,“真舍得?”
“当然舍得。”
老三斩钉截铁。
“不后悔?”
“给我亲妈,又不是给外人,难道还后悔?”
“不怕我买楼楼跌,投资打水漂。”
老三终于露出一丝无奈,“妈您要非买楼,我妈要打水漂,也只得让您打了。”
老三这张嘴,着实会逗人高兴。林晚照深知他,“还真舍得啊?”
老三的妙处在于,他不全是谎言,他小声跟老妈说,“也有点儿不舍,能抵我五六年的工资了。说不出来,要是装傻拿回去,心里就总觉着横亘着什么。把钱给您,虽然不舍,可心里觉着舒泰。”
他带着些讨好,“妈,不生气了吧。”
“怪不得电视上的昏君都喜欢奸臣。”
林晚照由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