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宫女和一旁百姓刹那间惊呼出声,纷纷尖叫。
容贵君浑然不惧,红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宁锦辰,那里面的恨意让人心惊。
见他仍冥顽不灵,还敢瞪着宁锦辰。
御林军头领大怒,转身向着她请示,“陛下,此人乃大不敬,一定要严惩!”
御林军乃帝王直属,容贵君之前一直深居简出,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朝臣和侍卫,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即使有几个臣子认出了容贵君的身份,但宁锦辰积威甚重,现下又被此人掌掴。
她们若是指出容贵君的真实身份,势必会使陛下颜面扫地,到头来惹得陛下记恨,那就不妙了。
还是明哲保身,静观其变为上。
容贵君怨恨的盯着人群中的宁锦辰,刻骨的恨意仿佛要从他的眼中飞出来,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你个孽种!你就如此容不下你皇姐吗!她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啊!我真后悔生下你这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哪来的疯男人!敢攀扯陛下!来人,把他给我压下去!”
御林军头领大惊,再也忍不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不能再让这个男人说下去了,御林军头领一声令下,让属下拖走了这个嘴里叱骂不休的疯男人。
做完这一切,她便单膝跪下向着神情莫测难辨的宁锦辰请罪道:“臣擅作主张,还请陛下降罪。”
宁锦辰望着被拖着远去的容贵君,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心与失望,鼻腔之中酸涩弥漫。
她强忍着眼泪,扶起御林军头领,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做的很好,何罪之有。”
说完之后,宁锦辰回眸扫视着道路两旁吃瓜的百姓,和她身后的臣子,嗓音威严的道。
“今日是孤皇姐下葬之日,刚才的事情,念在那男人脑子不清楚,孤可以稍稍宽恕一点刑罚,若是还有人再敢来闹事,孤定叫他有去无回,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被宁锦辰目光扫过的人,纷纷害怕的低下头,再不敢议论纷纷。
队伍继续前行,饱含悲意的哭声响彻在城内,久久不散。
这场闹剧,顾燕自然也看在眼里。
她记得那男人是宁锦辰的父君,一向不喜宁锦辰。
听他说的话,似乎是把清王之死归咎于宁锦辰,认为是其杀了清王。
同样是他的亲生孩子,一个如珠如宝的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个却弃若敝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差别,这待遇,真是令人唏嘘。
——
陵寝前。
宁锦辰不顾众人的劝阻,对着清王的碑位直直的跪下。
她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双眸绝望的一闭,滚烫的泪水终是再也忍不住了,沿着她消瘦的脸颊绵延而下。
皇姐,你放心,我今日在此立誓,定为你报此血仇,不死不休……
心里默默的说完这些话,宁锦辰便双手合十,深深的叩首在地。
一旁站立的礼部尚书看着宁锦辰这举动,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说吧,肯定会被陛下责骂,这不说吧,她身为礼部尚书,这……总要在陛下不合礼法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