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习惯了,大多数人寻她,都是有事相求。
她视线落在菡桃头上的簪子,转瞬便又移开了。
她伸出手,由着嫣桃帮她的双手带上玉镯,秦江昭看着铜镜里的菡桃,也不直言,“旁边有椅子,坐下歇歇吧。”
菡桃回过神,忙道:“奴婢惶恐,奴婢不敢,其实奴婢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菡桃正说着,秦江曼正巧醒了,一边打哈欠,一边朝几人走来,声音疲倦:“什么时辰了,这一晚上睡得可真累……诶,好娇媚的丫鬟,王府连婢女都寻这么标志的吗?”
秦江昭轻笑:“堂姐哪里瞧见,人家是婢女?”
秦江曼疑惑地歪了歪头,盯着菡桃上上下下地瞧。
她为人直接,给菡桃瞧了个不自在,对她福了福身,轻声道:“奴婢是王爷的通房。”
秦江曼下巴都要惊掉了,她看了看菡桃,又看了看秦江昭一脸安然自若,竟还在镜子中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秦江曼满心困惑,在殿内兀自凌乱。
但她也没凌乱上多久,下一刻,赵云琅就推门进来了,他从外殿直接走了进来,看到了室内一屋子女人,霎时,往后退了两步。
他手捧着两个精致的妆匣还是什么,眼神躲避着只穿了睡袍的秦江曼,抬眸给了秦江昭一个眼神。
视线回转,瞥到了秦江昭身旁的菡桃,他愣了片刻,不虞之色一闪而过,而后退到了外殿。
秦江昭疑惑,他怎么又折回来了,不去国子监了?
她无奈地起身,施施然出去了。
留下屋内三人,脸上都一时青一时白。
秦江曼是一言难尽,难以接受。
嫣桃有些憋闷,心情复杂。
而菡桃,就只剩惶恐了。
秦江昭到了外殿,赵云琅站在东侧的窗户边上,等着她。
内殿和外殿一墙之隔,只中间由一道垂着珠帘的门连通。
寝殿极为宽阔,他们站在墙边,内里也瞧不见什么。
秦江昭走到赵云琅身边,温声问道:“怎么回来了?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赵云琅捏着两个匣子,蹙着眉,表情认真,思索了片刻,才对秦江昭开口:“里面那丫鬟是谁?是你身边的人吗?她不适合留在你身边。”
秦江昭轻挑眼角,嫣然地笑了出来,聚德斋那晚,她就猜到了,但此时瞧了赵云琅这般一无所知的模样,仍觉得可爱。
她抬手帮赵云琅理了理他额前的发,叹了口气,打趣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可真有你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