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职从事中医医疗工作,除了省医三甲医院没待过,边沐的从医经历也算是相当丰富了,平时,除了认真琢磨患者,边沐多少也得揣摩一下部分患者亲友某些特殊心理,由此,应对一些街头纷争,边沐还是有些经验的。
吵闹双方到底因为什么事翻脸成仇,边沐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大千世界,吵闹打斗或许也是人生常态,谁又能管得过来?!既然已经碰上了,身为医者,尽可能使伤者不至于破相也就是了。
“治疗外伤是有一定时效性的,咱们得抓紧时间,患者的伤情在这儿跟二位聊?还是咱们单聊?”冲那位替伤者出头的主事男子说了几句,同时,边沐也扫看了几眼肇事方主事那位男子。
二人都是大高个,壮实得很,一看就是那种不怕事的主儿。
“既然时间紧迫,那咱还是先治伤呀!其它烂事自然先推一边了!边大夫是吧!借一步说话。”说着话,替伤者撑腰那男的打了个“请”字手势,试图将对面站着的那个男对头支开。
“不好意思!我们毫无耽误正常治疗的意思,不过……这种事……事后不还有一个赔偿问题吗?所以……我觉着我们应该也有知情权吧?要不……我代表我们这边也一起听听?边大夫的情况刚才已经有朋友介绍过了,大名医!我们这边绝对信得过!”肇事方谈判代表,主事那男的笑着来了几句。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边大夫,别理他,借一步说话!”替伤者撑腰那男的坚持私底下先跟边沐谈谈。
边沐没搭理他,冲肇事方主事那男的笑着解释了一下:“伤口所处位置比较讨厌,下边紧挨着颊骨,而且,伤口呈‘人’字型,靠上那条稍微浅点,下面那条伤口不仅比较深,而且,它还是斜口切入,即使请最高明的眼科大夫过来缝针……愈后效果也不会很理想,别的先不说,肯定会留疤的,他也不过二十来岁,后面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咱们就别再耽误工夫了吧?!承蒙抬爱,我啥样医德背景想必你已经略知一二了,当面不当面的,又能有多大差别,伤者亲友心怀不满更是人之常情,对吧?我们上一边聊聊治疗的事,其它方面,我也不想过多介入,要不……你就不必过去了。”
入情入理,谁再要坚持那可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肇事方主事那男的含蓄地笑了笑,十分礼貌地冲边沐欠了欠身。
“我们信得过边大夫的人品,不去就不去!没啥!边大夫请!”话里话外,他这是给足了边沐面子。
笑了笑,边沐会同替伤者撑腰那男的朝僻静角落走去。
“你上药房买点秦艽、白僵蚕,每样30g即可,出点加工费,让药房那边打成粉,越细越好。穆大夫那儿拿处方,另外,你让其他人上外面超市买点蔗糖,最好的那种,一包就行,快去吧!”边沐直接吩咐了两句。
“好嘞!您还有其它什么吩咐没?”
“没了,先治治看,尽量不让他留疤。”
“谢谢,谢谢!”说罢,那男的按照边沐的指点找穆莳叶开了个小方子,安排他们那边一个中年男子上药房抓药去了。
回过头来,边沐让穆莳叶安排护士给自己找来两个医用坩埚、酒精灯、熘化皿……一应之物。
……
“晖康”医院十分注重中医药全面发展,加之黄伯喜在药房那边坐镇,熘化皿之类的特殊医疗器械平时就准备了不少,换作其它医院,绝大多数中医医生怕是连“熘化皿”到底是何物都一无所知。
东西备齐了,众目睽睽之下,边沐在操作台那边按照一定比例将秦艽粉、白僵蚕粉、蔗糖粉调和在一起,借用吹塑纸将其轻轻投入“熘化皿”,随即将酒精灯点燃,前后上下不停地游走,反复烧烤架子上的“熘化皿”……
……
伤药总共“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