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岑松雪相比,边沐最大的技术短板在于行医经验不足。
至于其它方面……边沐自认为跟老先生应该相差甚远,若想追上他老人家,唯有依靠“数医”工程加持,对此,边沐心底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表面上看,那位女患者得的是“前庭性偏头痛”,岑松雪门下大徒弟也是以此为主加以诊治的,当然,具体治疗的时候,岑门大弟子已经做了相应的“中医化”处置,通俗地讲,岑门大弟子将“前庭性偏门痛”根据中医思维,借助中医术语翻译了一下,追根溯源,最后找到相应病根,估计借用“三打一”独门绝技予以施治。
如果不是那女的中间出现什么差错,岑门弟子制定的治疗方案还是可行、卓有成效的。
不过……经国沐诊断,所谓“前庭性偏头痛”只是病情表象而已,真正的病根或许另在别处。
边沐认为,那女的“舌下络脉”出问题了,病根初步可以归结为:津壅,即中医常说的津液壅塞。眼下,最好的治疗手段莫过于借助“砭石”的磁引、散结、化壅……之类的独特功效将“津壅”病灶渐渐一一化去。
在此基础上,再谈彻底根治。
边沐猜测,可能基于种种考虑,岑松雪以及门下大弟子可能另有考虑,先压制住病象,等那女的再去复诊的时候,他们再重新制定彻底根治的医疗方案。
不承想,那位女患者对自己的病情几乎一无所知,岑松雪又黑着点脸不愿多说一句所谓的“废话”,其门下那位所谓大弟子估计也傲气得很,患者不问,他也不多说,反正你迟早还得不舒服,再来复诊,他再做些解释又不耽误什么。
当然,中医医学深如渊海,没深没浅,或许,岑门一派另有更加高明的配套治疗方法,对此,边沐丝毫不存质疑之心,他深知,岑松雪跟聂易雄之类的世俗名医大家有所不同,老爷子大半辈子一直秉行实打实的路子,从来不玩虚的。
那位女患者虽是海归大博士出身,对于中医玄深之妙几乎毫无了解,一旦发现自己旧病复发,根本不加深思就在心底认定岑松雪肯定是年迈失手,门下弟子们看人下菜碟看病并不是十分尽心尽力,与其再找上门浪费时间,还不如另投其它医门,或许还能节省些时间。
权衡利弊之后,边沐决定绕个圈子请师姐穆莳叶代劳一下,先把表面那些扰人正常生活的明面上的症状打消了再说。
那位女患者走后,边沐坐那儿暗自庆幸了半天。
“百万之资说出手就出手,眉头都不皱一下,要不是我坚持让她留下押金,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情、品性我上哪儿查去啊!看来,中医看病有时候还真讲缘分呢!就冲她这种洒脱劲,后续治疗大概率能很好地配合严遵医嘱,真要是那样,有些病,岑老那种孤冷作派还真不好应对呢!”念及于此,边沐对中医治疗的认知无形中又深厚了一层。
边沐正坐那儿琢磨事呢,手机响了。
苏琳雯的电话。
“上班了?”电话这头,边沐先招呼了一声。
“我们这边来了几个争活儿,提前一天开工,你呢?啥时候开诊?”电话那头,苏琳雯问了问。
“明天照常出诊,其实,依我本意,过了正月十五再开门接诊也不迟,叶护士、罗医生不干呐!你知道的,他们的薪资可都是日结制。”
“哈哈哈……换我也得尽快开门接诊,那你就辛苦辛苦吧!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诊所!”
“午饭怎么个安排?”
“拎点礼品拜会一个杨大爷,花田鬼市那边一位前辈,正月十五之前务必得跟老爷子见一面,他们信奉的还是古道热肠那套,旧礼旧俗不能乱,不管怎么说,我有求于人家的时候多一些。”
“这样子啊……我方便过去蹭顿饭不?”
“好啊!杨老为人豪侠得很,大过年的,他也爱个热闹,一起过去呗!”
“那咱们在哪儿碰头?”
“永嘉门大十字吧?”
“哪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