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似乎没有意识到慕寸心的反应会这么大,当即就松了力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几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借助这间隙,慕寸心顺利抽出手,语气依然不善,暗带嘲讽,“抱歉陆先生,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至于做朋友我还高攀不起。”
一个商离衡已经让她够头痛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以往的平静,她可不想再招惹什么人了。
陆芜多么骄傲的人啊,听慕寸心这样一说当时就黑了脸,扔下一句“矫情”就大踏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追王沥川,好帅!一脸花痴~
☆、霓虹灯(1)
霓虹灯(1)
慕寸心陪着梁妮在永安寺住了将近半个月,每天散散步,听听木鱼声,吃吃斋饭,日子过得朴实又空洞。
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梁妮倒是难得沉得住性子在寺里住这么久。要是换做以前就算待上半天,她都会觉得度日如年。
而慕寸心从小在寺里长大,早已熟悉适应了佛门圣地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住上一两个月也完全没有压力。
在这半个月里她已经将婴儿房的初稿设计出来了,就差找个时间让陆心雨过目了。
商离衡的办公室也差不多快完工了。
陆老夫人这段时间倒是一直住在寺里,陆芜时不时来寺里看看老人家。慕寸心和他还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两人却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慕寸心觉得没有必要,本就不熟。而陆芜却是不屑。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在回去那天她见到了久违的商离衡。
他们已经近半个多月没有碰面了,咋一撞见慕寸心还真有些意外。
这几天横桑突然升温,温度高了好几度,天气也有几分闷热。年轻的男人穿一件休闲的黑色线衫和一条米色的亚麻长裤,脚上是一双干净整洁的运动鞋。简洁明快,却有一股难以言表的儒雅俊秀。
那年在永安寺第一次遇见他,他也是穿一身休闲的运动装,站在冗长的队伍里,眉目清冷,就像藏着北极延绵不绝的冰雪。
周遭的环境闹哄哄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而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悠哉悠哉的样子,与身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虽然在寺里长大,但却是所有孩子里最没有佛性的那个,从小的生活环境告诉她佛不能渡她,她只能自救。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商离衡时,她是觉得讽刺的,她想不通这样清冷沉寂的一个男人居然也信佛。直到现在她依然忘不了男人投射在那群施普大师身上专注诚挚的目光。就像头顶的太阳,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她当时难以理解,亦不想理解,只觉得讽刺,认为他和身旁那些试图让佛祖拯救的游客没什么两样,她才会向他比了个中指,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
商离衡是和周最夫妻一块儿来永安寺的。徐长安来寺里还愿,周最顺带也将商离衡拖来了。
自从订婚宴那晚过后,商离衡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脾气飘忽不定,时而平静,时而暴怒。别说是底下人,就算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经常忍受商某人的冷暴力。
周最回家找老婆抱怨,徐长安淡定从容地说:“找个时间去趟永安寺,把三哥也叫上吧!”
周最开始还觉得奇怪,不清楚白他家媳妇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现在在永安寺看到慕寸心顿时什么都整明白了。
商离衡隐在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完全就跟没看到慕寸心一样。可是心里却难得起了波澜。
慕寸心还是平日里的打扮,卫衣配牛仔裤,外加一双黑色的一脚蹬,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看到他后眼神躲闪,整个人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其实那一晚强要了她,事后他也很后悔,当时完全是被怒火迷了心智,冲动地做了那样伤害她的事情。可是悔不当初亦枉然,覆水难收,伤害就是伤害了,就算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事后他也想过找她,可是他商离衡骄傲了三十年,现在要他在一个姑娘面前低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于是也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他几不可察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她的眼神有时扫到他,就会忙不迭移开,完全当他是病毒,避之不及。他心里有气,索性就不去看她,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沐浴在日光下的藏经阁。
那座古老的建筑,久经雨雪,历尽风霜,虽然年年修缮,但还是抵不住时间的摧残,迟暮的沧桑显露无疑。
阳光照亮男人半边俊俏的侧脸,柔化了他惯有的疏离,徒然让她生出几分平易近人的错觉。
慕寸心自然是不懂男人心里的千回百转,此刻她只觉得不自在。
她虽然没有古代女子那样将贞操看得比命还重,但到底还是女孩子,突然被人强行要了,还是以那样侵占掠夺的方式,要她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晚过后男人留在她身上的青紫痕迹,一条条、一道道,触目惊心。
关于那晚具体的感受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一的感受就是男人的暴虐和掠夺。
万千风雨,要席卷一切。
怔肿过后,她猛然回神,看到徐长安一脸热情地拉着自己说话。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