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安子善还注意到,在村头的桥边跟省道接壤的部分,有一块路沿石黑乎乎的,似乎是有村民经常在那个位置烧纸造成的。
安子善拿手捅了捅安家业,然后指了指那个位置低声道:“可能干娘就是在那儿烧纸的。”
安家业打量了一眼,面色微变,这地方烧纸,确实不安全啊,因为从莲山县方向过来的车经过朱家沟村头的时候,车速都是极快的。
正好是一个大下坡,虽说路面坑洼较多,但胜在路面宽阔,减速的真不多。
爷俩暗自点头,径直推车到了安子善他干娘家门口。
安子善的干娘长相普普通通,背略驼,个头不高,不胖不瘦,六十多岁的年纪。
他们到的时候对方恰好在过堂里收拾山上捡拾来的干枯的松枝,望着他们爷俩笑道:“恁爷俩今天回家干啥啦?”
安子善乖巧的叫道:“干娘,收拾草呢?我们刚从三爷爷家回来,来看看你跟干爹。”
安家业将车把上的酒和篮子取了下来,也是笑道:“婶,俺刚从三大那边过来,你这是开始做饭了?”
干娘笑道:“没有呢,我也是刚从山上下来,拾了点柴火摆弄摆弄,快屋里坐吧,恁叔在里面。”
“诶?家业来了,小善也来了啊,来来,快里面坐!”
听到门口的说话声,安子善的干爹从里屋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一边走一边巴咂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安子善和老爸跟着进了里屋,这个时候干爹和干娘身体还好,也没出事,家里的房子都还是老房子,安子善记得前世干娘去世之后,他们家大儿子就回到了老屋这边住了,还把房子翻新盖了一下。
现在房子都是不规则的山石垒砌而成,院墙也是如此,房顶也不是安庄村的红瓦,而是黑瓦。
安子善乖巧的坐在炕上,目光跟随着忙前忙后的干娘,安家业跟干爹聊着家常,喝着没啥味的茶叶杆泡的茶水。
“来小善,吃瓜子,吃糖。”
干娘笑吟吟的端上来一个笸箩子,里面有自己炒制的方瓜籽和花生,以及一些方形的水果硬糖。
安子善甜甜的笑道:“诶,我自己来就行,干娘,你快忙吧,是不是等会要烧纸祭路神啊?”
干娘头上扎一个黑色的包头纱网,笑吟吟的说道:“嗯,等会的,不急,等天下下黑的。”
安子善笑着点点头又是问道:“那干娘你都是上哪儿烧纸啊?”
干娘不疑有他,随口说道:“烧给路神得去路边,我都是在桥头那边。”
安子善心下了然,“哦!”。
看来村头那个位置确实是她经常去烧纸所致,只是今晚怎么阻止她去那边烧纸呢?
安子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在农村烧纸祭神是件大事,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阻止别人烧纸的人。
安家业此时扭头看了过来,微笑道:“婶,你不用非得跑到路边烧纸,那是省道,车多,不安全,你在咱们村的村道上烧烧就行了,只要是路就行,路神都能收到,天下的路都归他管。”
干娘咧嘴笑了,“我这不是想着,路宽的地方烧纸,路神收到的快不是。”
安子善差点笑喷了,路宽的地方收到的快,路窄收到的慢?
细品还真没毛病!
安家业也是笑道:“都一样,都一样。婶,你还是别去村头的省道边上烧纸了,我们山阳乡那边,前些天有人在省道边烧纸,被路过的车撞死了,太危险了。”
“啊?!”
干娘红润的面庞神色大变,失声叫道:“真假,这么吓人啊!”
此时干爹听到安家业这话后,琢磨了一下低声道:“孩他娘,家业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就在桥这边烧烧就行了。”
干娘眉头拧了拧,犹豫了片刻道:“那也行吧!”
安子善微愣,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