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些年过得这么痛苦,痛苦到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直至看到这封信之前,他都一直以为黎知晚并不喜欢他,以为她真的喜欢周庭。
可为什么喜欢他,七年前又那么决绝呢?
如果不是因为周庭,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在七年前决绝的离开他?
相比于这些,顾禹谦更恨自己不够细心,要是七年前能放下骄傲,多找她几次,当面问个明白,或许能早点发现她不对劲,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到底,是他有错。
周庭从病房里出来时,站立在门口,看到了他坐在椅子上细微颤抖的肩膀。
他虽没看过那封信的内容,却也大概能猜到写了什么。
黎知晚能在临死前给顾禹谦留下一封绝笔信,说明她根本就没忘了顾禹谦。
若他和黎知晚十七岁那年没有出现那么多变故与恩怨,如今哪里能轮得到顾禹谦横插在他们之间。
世事无常,即使悔之不及,也毫无办法了。
那天顾禹谦独自一个人在走廊里待了许久,才缓缓迈步回到病房里。
黎知晚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医生说她这一次身体亏损很大,周庭送来的药虽能救命,却很伤身体,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他进去时,周庭坐在沙发上看电脑,处理积攒的一些公事,助理章鸣就站在他身旁。
见他进来,章鸣还恭敬的说了一声:“顾总好。”
顾禹谦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提了个椅子,坐到了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黎知晚苍白的脸。
周庭看着他的动作,接过章鸣手里的几份文件,大致看了几分钟,就签了字,说:“后续的事你跟上就行,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别打扰我。”
“好的周总。”章鸣的眼神朝后方顾禹谦那里瞧了一下,意思是瑞士那边的研究要怎么办?
周庭淡淡的笑了下,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够顾禹谦听到:“别担心,核心研究都在我脑子里,没有我,那边研究进行不下去。”
章鸣:“好的周总,我明白了。”
章鸣说完后,就拿着签好的几份文件走出了病房。
等他走后,周庭走到顾禹谦身边,视线落在黎知晚的面容上,冷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顾禹谦没回头,坐在椅子上,长腿散漫的交叠,右手轻搭在膝上,说:“我就是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