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禹谦顿了顿,说:“你把最近的会议和行程都先取消了。”
罗均有些惊讶,说:“那东郊项目的市政府会议,他们要求您出席,这个…也要取消吗?”
“推了。”顾禹谦说:“近期所有的会议和行程全部都取消。”
罗均:“那…周氏那边吗?”
顾禹谦微仰头,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说:“想必周庭最近也没什么精力工作。”
“你盯着周氏那边的动向,有什么新情况再说。”
罗均:“好的,顾总。”
顾禹谦将电话挂断后,点开手机相册,看着他十八岁时与黎知晚唯一的一张合照。
只是这么看了几秒,就忍不住的心里疼到难以遏制。
人是不能轻易回忆过去的,越想就越懊悔,越遗憾,然后心痛到无以复加。
这七年里,即使他对黎知晚有过埋怨,有过那么一点点恨意,却从来没有一刻不希望她过得好。
他当年的放手,是希望她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上的。
即使一气之下说了那么狠的话,说她以后即使死了也和自己无关,但那都只是气话。
气话怎么能算数呢。
她那么好的人,那么善良努力的人,怎么能这么年轻,就离开人世呢。
思绪最难捱的时候,他只好扶着墙壁,那么高的人,哭的肩膀都在颤抖。
沈彬进来找他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弓着腰,发抖的肩。
“…谦哥,刚才周庭过来了,给医生送了几瓶试管。”
顾禹谦听到后,站直了身体,背对着他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才转过身轻轻的嗯了一声,说:“…出去看看。”
沈彬看着他泛红的眼睛,说:“…好。”
顾禹谦刚走出去,就看到了站在手术室门前的周庭。
医生刚和他交涉了一会儿,离得远,顾禹谦并未听见他跟医生说了些什么。
只见医生表情凝重的拿着他手里的几瓶试管走了进去,周庭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转身走了几步。
他还穿着实验室的白色大褂,看样子是实在着急,没来得及换衣服。
他看到顾禹谦时愣了几秒,随即反应了过来,收回视线,坐在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顾禹谦也顺道坐在了他身旁。
两人起初都在沉默,不想在医院里因为言语不合起争执。
但顾禹谦到底还是不放心,出声问他:“你给医生的是什么?”
周庭回答的简短又冷漠:“能救她的。”
顾禹谦大约猜到是什么情况,说:“你有把握吗?”
“没有。”周庭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术室的门:“这药性烈,还没给人用过。”
“那你怎么敢?”顾禹谦声音一沉。
“你以为我想?”周庭的嗓音无奈又凛然:“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尽力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