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瞄了他一眼,嘟囔道,“但凡小时候有这能说的本事,我也不至于将你忘了。”
“你说什么?”
“没有。”
沈雁归笑得十分乖巧,就差为他揉肩捏腿鞍前马后了,“我说我夫君人中龙凤,无与伦比,哪有人会舍弃明月,而去追逐烛光?”
“花言巧语!”
沈雁归扯着他的衣袖,温柔小意道:“夫君,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墨承影自坐下,翻了一只茶杯,准备倒口水喝,谁晓得茶杯劣质,刚拿到手里便碎了。
沈雁归:“……”
她拿帕子擦着他的手,耐心道:
“温老夫人从不介意门第,我要是真的喜欢温川柏,以我的性子,能拖三年又三年?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没想,什么都没想,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墨承影又翻了一只茶杯,拎起茶壶,道:“温川柏今年高中,你说翻过年,我将他派去岭南如何?听说那里蛇虫鼠蚁众多,想来以他的医术和仁心,必定能够获得一方百姓爱戴。”
这是威胁。
他竟然拿温川柏的前程、甚至性命,在威胁自己?
沈雁归收回手,叠着帕子道:“岭南蛮荒烟瘴之地,离京千百里,向来只有犯了错的官员,会被放逐过去,温川柏没有做错一件事,王爷如此,实在叫人失望。”
王爷?
墨承影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这个称呼,愈发不淡定了。
合着自己这些天的付出,好不容易换来的“夫君”,花了那样多银钱换来的笑容,温川柏出现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都给击溃了?
“你这是舍不得他?”
沈雁归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他于我有恩,待我如亲,我不能报答,总不能连累他。”
这话在理,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她的语气在墨承影听来,又冷又硬。
半分余地也没有给自己留。
墨承影颇有些针锋相对,“我若坚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