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雁归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浴房中雾气氤氲,层层帘幕,阻挡热气挥发。
沈雁归褪衣入水,山茶花瓣正好平锁骨,温暖包裹,她浑身的筋骨肌肉,都跟着松弛下来。
她舒了一口气。
绿萼拧了块热帕子,叠好放在沈雁归眼睛上,青霜替沈雁归捏着肩。
墨承影原想跟进去,破山过来说跟着呼延玉的人有消息了。
他转身去了书房。
“呼延玉离开沈府以后,马车在街上转了两圈,然后去了清音阁。”
“清音阁?”
那可是个“好地方”,表面饮酒听曲儿,实际上是个狎妓作乐之处。
墨承影脸上多了一抹嫌弃:他那个身子骨,也能承受得住?
“是。”破山回道,“西戎质子本就是个好玩乐的,叫了好些个姑娘,一下午丝竹不断、歌舞不绝。”
墨承影斜坐着,单手支着脑袋,闭目假寐,懒声问道:
“还有谁?”
“皇孙墨成晖。”
“当年先帝诸子争夺储君之位,便数长子与嫡子在朝中势力最是强盛,墨成晖是先帝长子之子,有野心并不奇怪,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狗胆包天,与西戎人勾结在一起。”
皇室出此败类,真是令人失望。
破山继续道:“那呼延玉似乎知道今日街上之事,他说王爷您故意设计冯家,是想要拉太后下马,意在收回权力,为日后称帝做准备。”
设计是故意设计的,却不是自己设计的。
墨承影微微一笑道:“他打算怎么做?”
“呼延玉认为朝中目前唯一能与王爷您抗衡的,便是太后和皇帝,若是太后撤帘,皇帝年幼必然无力对抗,所以他提议让皇孙先与太后合作,联络朝臣,反对太后撤帘。”
“冯家谋逆、僭越、卖官鬻爵、贪墨败度罪名多达数十项,证据确凿,他们拿什么反对?”
“让太后撇清与冯家的关系,主动降罚冯家,然后下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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