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墨承影带着沈雁归往梅园方向去。
为着明日正式的赏梅宴,梅园这几日都没有开过。
攒了好几日的雪,地面如同一张松软的白玉床,花红点缀,荧光点点。
二人往前走,一步两双印。
墨承影不愿自己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生了龃龉,主动告知今日之事,乃是临安所为。
其实沈雁归自己也瞧出来了。
追随墨承影的那些朝臣,即便是军中大老粗,也会顾着他的面子,不会对自己有半分不敬。
似定襄侯、安远伯这样的,分明就是事先调查过,知道她们与自己和自己娘亲有过节,特意叫来的。
那些公子哥儿更不必说,太刻意了。
“夫妻一体,临安是你的侄女,自然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长辈的,难不成还要同她一个晚辈计较?”
“没叫你享受到长辈的礼遇,倒先叫你吃了长辈的亏。”
明明临安还要虚长两岁,反倒要自己的卿卿来体谅。
墨承影还是心疼的,“都是我的错,没有事先同她说清楚,这才生了今日之事,叫你受了这些委屈。”
沈雁归没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我瞧着今日来的,都是长公主的熟识,也有夫君的近臣,不过几句酒话,夫君大可不必动刀警示。”
她伸手团了个雪球,“为了些小事,伤了和气,得不偿失。”
“你方才还说‘夫妻同体’,他们有意欺你,便也是在辱我,怎会是小事?”
墨承影抬手折了一枝梅,别在沈雁归发间,“你不必担心,既是我的近臣,自然晓得我的脾性,若非要乱想误会,这没脑子的东西,我不要也罢。”
“说不要就不要,摄政王殿下当真无情。”
沈雁归故意哼笑一声,待要提着裙摆往前去,却被墨承影一把拉了回来。
“你慢些,仔细滑倒,伤了我的孩子。”
沈雁归大吃一惊,声音都高了些,“你哪来的孩子?”
若不是明确知道墨承影是男子,听了这话,她都要怀疑墨承影怀孕了。
墨承影稍稍用力,将她抱在怀中,手摸着她的肚子。
“墨成策成亲半个月,皇孙妃便有了,我们成婚都快三个月了,或许你也有了呢?我听说三个月以内,都是不显怀的。”
他絮絮道,“不显怀就是看不出来的意思。”
这需要他来给一个大夫解释吗?
沈雁归一时起了玩心,她握着墨承影的手往小腹方向挪去。
“夫君摸这里,是不是有些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