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顿了顿,咬牙低头。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在外面将这一切都听得真切的盛淮安,深邃的眉眼间闪现了一抹冷意。
“皇兄。”盛淮安虚弱推开门,剧烈咳嗽了几声,强撑着道,“臣已无大碍。”
皇帝原本怒极的表情终于收敛了一些,对着刚刚差点被谋害的盛淮安,语气也是十分和蔼:“你刚中了毒,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盛淮安脚步虚浮的走进大殿,浑身绷紧:“皇兄,臣刚才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五殿下给臣下的毒?”
皇帝脸色晦暗不清,沉默了些许才道:“你先起来,放心,不管是谁,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盛淮安执拗,站在原地不动声色,重复反问:“皇兄,到底是不是五殿下给臣下的毒?”
皇帝被他如此逼问,纵使顾念着往日的情分,心底也涌现不悦。
“朕让你先回去。”
盛淮安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五皇子:“是不是你给本王下的毒?”
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三遍。
若是再避而不答,多少也有些难看。
皇帝叹了口气:“淮安,他是朕唯一的儿子,你就非要在此刻处罚他吗?”
盛淮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答案昭然若揭。
皇帝无奈:“朕知道了。”
好似所有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皇帝此刻也平静下来,从龙椅上站起,宣布今天的判决。
“五皇子破坏中秋家宴,罚一年食俸,禁足在宫中四月,由皇后仔细教导,直至春节,才可放出。今晚当班的宫人,负责运送膳食者,通通杖毙,安保守卫者,廷杖五十。”
“这样的处罚,你可还满意?”
大殿上安静至极,连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江若蘅一脸担忧地看着盛淮安,生怕他再顶撞陛下,皇威在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样做也只能伤到他自己。
沉默良久,盛淮安终于低头,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多谢皇兄,微臣身上有伤,就不在宫中久留了。”
告退之后,直接退出大殿,他的马车还停在太和殿外。
盛淮安身上有伤,江若蘅直接跟着盛淮安上了马车,他虽是同以往一般沉默,但江若蘅心里清楚,陛下的处罚一定不是盛淮安想要得到的结果。
不知该如何宽慰,江若蘅心中踌躇了半晌,也只是问出了一句:“王爷,您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盛淮安嗤笑一声,敛下眸底情绪:“本就不是真的中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