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淡漠嗯了声,即使知道盛淮安什么也看不见,那公公还是一脸堆笑,目送他们进了皇宫。
甬道冗长,马蹄踏在青石板上传来清脆的回声,为首带路的小太监规规矩矩的低头行走,江若蘅走了一段路,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怪不得盛淮安把跟在他身边当做惩罚,原来是这么个惩罚法。
若是每日都要这么走上一遭,江若蘅觉得她恐怕得累死在这儿。
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汇聚到一处顺着脸颊流下。
周安注意到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快走几步和她并肩:“怎么?这就累了?到太和殿的路可还长着呢。”
江若蘅看他一眼,忍不住小声埋怨道:“这已是中秋,怎么还这般热,偏生入宫要规规矩矩的穿上四层衣袍,我的里衣现在已经全然被汗水浸湿了。”
周安也不好回答这话,正沉默着,盛淮安撩开车帘,眸光从他们二人的身上扫过,淡声询问:“走不动了?”
周安看向江若蘅,二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江若蘅一噎,慌忙否认:“没有。。。。。。”
“上来。”盛淮安淡漠,瞥见了江若蘅的惶恐,催促,“误了时辰,皇上责罚,本王可不会替你开脱。”
马车停在甬道上,像是在等待江若蘅上车一般。
江若蘅还在犹豫,周安一把便把她推上了车。
原本江若蘅想在宫外一般,就这么坐在车架上,谁料周安诡异的看着她:“你还不快进去,你可知在宫内驾车是什么罪名,你怎么还敢坐在外头让别人看见。”
江若蘅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却也只能撩开帘子,看着车内端坐,正闭目养神的盛淮安,也只能咬牙坐进去:“叨扰王爷了。”
江若蘅呼吸有些乱,也不知是因为和盛淮安同乘,还是刚才走路太多累着了。
盛淮安在外领兵多年,功夫也是不错,自然是听得出江若蘅呼吸不对,轻轻掀起眼帘看向江若蘅,盛淮安开口:“伤还没好?”
江若蘅摇头:“奴才只是锻炼少了些,并无大碍。”
盛淮安闭眼,闭目养神。
男人存在感太强,江若蘅平复了下呼吸,也不敢乱动,僵直坐在马车上。
坐在车内休息了一阵,快到太和殿时,江若蘅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江若蘅有些晃神:父亲就是在这里做错了事情,才落得被盛淮安处罚,去边境流放的下场吗?
跟着盛淮安走进太和殿,一些职位低的官员已经早就到了,纷纷对着盛淮安行礼作揖。
江若蘅听着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等到盛淮安落座,江若蘅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上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除了几位看起来头发花白的大臣,像盛淮安这般年纪,还坐的这么靠前的,便只有几位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