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
齐若姝还等着她接话,见状,只好继续往下说:“不知道表嫂收没收到我们家的喜帖?”
“喜帖?”沈云绾蹙起眉尖,明眸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沈云绾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齐若姝不管沈云绾是不是在装糊涂,解释道:“表嫂,家里头三堂哥要办喜事,王府难道没有收到请帖吗?”
“翠屏!”沈云绾扬声唤道。
翠屏快步进了花厅:“奴婢给王妃请安。”
“本宫问你,齐家送的喜帖为何没有呈给本宫?”
沈云绾并未疾言厉色,一张俏脸却不怒自威。
见状,翠屏立刻跟沈云绾请罪:“王妃,奴婢并没有见过齐家的请帖,奴婢这就去找门房问话。”
“去吧。”
沈云绾淡淡道。
“表嫂,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还请表嫂不要动怒。”齐若姝见沈云绾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的郁闷少了一
些,连忙劝道。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总不能来一趟谨王府,就把谨王府的下人都给得罪了。
“表妹不必为他们求情。我看这群奴才是欺我初来乍到,才敢在这上头弄鬼。若是你今日没来,到了齐三表弟成亲那日,我和王爷连杯喜酒都喝,还以为我们眼里没有长辈呢。”
沈云绾都把话说到这儿了,齐若姝总不好再劝了。
难道沈云绾是想着借着这件事整顿王府?可恶,自己竟然做了她手里的刀子了!
齐若姝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面的懊恼。
一炷香之后,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花厅,即便隔着屏风,他依然连头都不敢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才刘全,给王妃请安。”
“王妃,这是前头门房的管事。”翠屏绕到屏风后面,向沈云绾禀明中年男子的身份。
沈云绾颔了颔首,冷声道:“本宫问你,齐三表弟成亲这样的大事,为何不提前禀明本宫?说!你安得什么居心?!”
“王妃冤枉啊!”
刘全“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够了!”
沈云绾一声断喝。
刘全磕头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仰起头,露出乌青的脑门,哭丧着脸说道:“小人不敢欺瞒王妃。齐国公府的大管事奴才是认识的,若是由他来送喜帖,奴才绝不敢不当一回事。”
刘全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接着,他咬着牙说道:“王妃,可当日来送
喜帖的就是齐家的一个小厮,奴才还以为是跟从前一样,是齐家给王爷问安的帖子,因此奴才也没在意,一起放在了匣子里,按照惯例,和那些问安的帖子一道,攒上半个月再给王爷过目……”
“奴才是真的没想到,奴才该死!”刘全说着,左右手正正反反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很快,他的脸颊便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