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脸蛋一下子就羞红起来,像是涂了一整盒的胭脂。
羞涩之中,又夹杂着几分小得意。
“谁是你媳妇?”
“反正都已经是未婚妻了,迟早都要成媳妇的,先喊上也不要紧。”
赵凝雪白了他一眼。
“羞不羞。”
顾浔理所当然道: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脸皮比较厚,比如今晚帮你暖被窝,我也是愿意的。”
赵凝雪猛的朝顾浔碗里夹了两筷子菜。
“吃你的吧,越说越没谱?”
“还说你脸皮厚,以前怎么不好意思主动表明心意,嗯?”
被揭穿老底的顾浔假装没有听见,自顾自埋头干饭。
“还学会装聋作哑了?”、
顾浔抬起头一脸茫然:
“你说什么了,我啥呀没听见。”
赵凝雪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顺手摸出一拃长的透骨针。
“巧了,恰好本姑娘治聋哑有一手。”
顾浔当场无言,好家伙,虽说怕夫人,不是啥见不得光的事。
可这夫人实在太过妖孽。
许是经常与老孙头饭后坐在台阶上闲聊的缘故,顾浔习惯性的提着酒坛剩余的酒,走到药铺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赵凝雪则是习惯在柜台上点燃油灯,翻起了书籍。
她看的书颇为繁杂,只要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书,她都会涉猎一二。
八月,露珠似珍珠月似弓,夜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转眼又是一年的八月十五,不知不觉,一年时间即将从指缝中溜走。
顾浔咕了一口酒后,借着酒后的余甘,望着天边残月,回望自己走出长安的这一年。
好像做了很多事,也经历了许多悲欢离合。
可静下心来,好好一想,好像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遇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世间的事情,好似都禁不住回过头来细细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