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大利用早起的这段时间整理完所需要的药品,就来到院子里打起了发自河北的五行拳。他的劈拳还没有出手,妻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妻子亚贤如今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了,但她依然显得年轻而漂亮。早春的气温还是冷气袭人,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绒裤,一件橘黄色的绒衣,显得神彩逼人。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他收了拳,看着妻子,“现在还不到五点,三炮的车不是七点过来吗?”
“我知道,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杜老伯今天不是还有一针吗?”
“哦,可不。”
“我现在就去他家给他打上,我们走的时候,他也就打完了。”
他点着头。像这样的事情妻子总是做得细致而周到。
对于村子里那些老人有了病,妻子总是主动上门送药打针,有的因为日子过得紧巴,马上给不上钱,可这并不影响上门治疗。这也是广大诊所受到村民爱戴的原因。
杜老伯的家住在后街,亚贤出了诊所,绕了几个弯就来到了杜老伯的家。
杜老伯的儿子杜大江已经起了床,正在修理自家那辆拖拉机,见到亚贤走了进来,高兴地打着招呼:
“哎,郝医生,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么早就干起活来了?”
“要翻地了,我得把这个家伙拾掇好了。”
“你爸起来了吗?”
“还没呢。”
“我来给他打针,我今天要去城里。”
“我去叫他。”
杜大江进了屋又转身出来了。
“他穿衣服呢。”
“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哎,你们又是坐三炮的车去城里?”
“这一年多来我们每次进城都坐他的车。不坐他还不高兴呢。”
“他可发了。”
“你也会的。”
亚贤听到杜老伯在屋里咳嗽的声音说:“我进去了。”
亚贤进了屋,见到杜老伯已经穿好了衣服。
“要进城去,就这么早来了?真是怪麻烦的。”杜老伯的老伴说。
“没什么可麻烦的。好点了吧?”
“好些了。晚上回来?”
“回来。”
“晚上回来就到我这儿吃饭。家里还有大黄米,我下午就焖上,在杀它一只小鸡。”
“大伯,你就别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