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经过我们这个检查口的。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哦,没什么。他刚才抢了我的包,我跟着过来,人就不见了。”
“这可不归我们管。你可以去车站派出所。”
“哦,那我去报案。”
徐艳秋慌张地离开检查口。石艳春又回到栾军的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徐艳秋?杀了江子明的人不是已经自杀了?”
“是这样。可贾队长还让我们守在这里。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准撤人。”
石艳秋点下头,时间已经不多,她大步跨下天桥,站台上响起了哨声。上了车,车立刻就开了。她的位置靠着窗户。她凝视着窗外。对面的座位是空着的,有个年轻男人在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火车在一片原野中寂寞地行驶着。她掉回头,看到面前坐的是个瘦弱的年轻人,戴着深色眼镜,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就在她准备拿出一本杂志解除旅途寂寞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下巴是这样的熟悉。这不就是那个戴着小红帽,那个热情的年轻人的下巴吗?转眼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用眼睛的余光盯视着年轻人的下巴。那稀薄的胡须还有几分稚气。不错,就是这个年轻人。他不是在车站上做义工,怎么上车来了?他是准备出门吗?这让她深感疑惑。她准备找个借口和这个青年搭讪,想了一下,说:“你就一个人吗?我这里有几本我们杂志社新出版的杂志,要不要看一下?”
虽然隔着镜片,但石艳春分明感觉到,那向她投来的目光毫无友好的表示。但她并不计较。又说:“这里的几篇文章还是很好看的。”
那青年说了一句:“有病。”站起身就离开了座位。
她感到年轻人的古怪,也觉得这个没怎么看清楚的面部轮廓并不十分陌生。
到了老沟子村就到了林阳县的尽头。一个当地的宣传干部把石艳春送到了村子里,徐书记向石艳春介绍了郭玉洁的情况,这是个把祖辈除了烧火就没用的树皮,弄出了树皮粘贴画,出了名,还赚了不少钱的人物。
来到一个大院的门前。徐书记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介绍后,郭玉洁把石艳春让进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徐书记跟石艳春摆了一下手,走出了大院,不一会儿,徐书记又转回来,把郭玉洁叫到了一边,说了几句什么,郭玉洁满口地答应,徐书记满意地走了。郭玉洁说,她刚买了一辆客货两用车,正需要个司机,书记就给送来一个。
郭玉洁聊了一会儿自己的事,便下厨招待石艳春。刚把饭做好,徐书记又来了,站在院子里,郭玉洁就招呼说,正好一起来陪着这位市里来的记者。
徐书记站在门外说:“不了,你就陪着石记者好好吃。老郭,我那个外甥来了。”
郭玉洁走了出去。徐书记给她介绍的那个开车的小伙子站在院子里,石艳春似乎听到了徐书记提到了松江两个字,想必这个年轻人是从松江来的吧。从松江到这里来开车,她觉得有些新奇,虽然工作不那么好找,可一个司机找个开车的岗位,在松江还是容易找到的。
“我还没问你姓什么呢。你姓什么啊?”
小伙子说:“我姓吴。”
“你也一起来吃吧,屋子里还有一位你们松江来的记者。呆会你去收拾一见屋子出来。”郭玉洁说。
徐书记说:“过会你自己吃吧。郭厂长正在接待这名记者,你现在可以到跟前的山上溜一会儿,可不要走远了啊,明天你跟着去县里提了车,就可以工作了。”
从开着的门望出去,石艳春看出,这是个个子不太高,有些瘦削的大男孩。石艳春只是看一眼,就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可就在她转身时,正好小伙子也转过身子,用正面对着她,把他从头到脚都明晃晃地暴露在石艳春的视线里。
她不禁啊了一声,然后赶紧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个下巴不仅是那样的熟悉,而且整个面目轮廓更让她感到震惊。那年轻人始终没说什么,转身走出院子。看到那小伙子走出了院子,石艳春赶紧跑出去,被郭玉洁叫住了。
“干什么去?赶紧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哎,你看什么呀?”
石艳春站在门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徐书记,那个小伙子是你的外甥吗?”
“怎么了?”
“这个小伙子是从松江来的吗?是你的亲外甥吗?”
徐书记有些抱怨地说:“不是。也不瞒你们,他也不是我的什么外甥,是我外甥女的对象,我外甥女家要什么有什么,可竟然让他到我这里找个工作,真是不明白。”
“你这个外甥女叫什么名字啊?她是谁家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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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外甥女的爸爸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爸爸是路延峰,我的这个堂妹妹就是现在江子明的老婆。”
石艳春惊讶地看着徐书记:“那你的外甥女就是路子谦,你的这个什么妹妹就是徐艳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