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就去,如果真的发生大事,你可以现场指挥,我可能要晚到一会,上午我还要接到一个国家经贸委的领导。咳,一定要保住那些住宿的孩子啊。”
“好的。”
史民的电话刚挂,解南和教育局的其他几位领导也到了,郝晓磊换了辆车开到大门外的道边。华长利对解南说:“你到我的车来,我有话问你。”
解南上了华长利的车,华长利让郝晓磊立刻开车。几辆车就在清晨的公路上疾驶。华长利说:“石岩乡归林口县管辖。他们那里的领导接到通知了吗?”
“我已经给县教育局楚局长打了电话,他现在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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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长利想了想说:“那里的雨下的很大吗?”
“很大。危险的是,这所学校是建在山坡地上。”
“什么?”
解南忧虑地说:“这是今年春天新建的学校,刚刚投入使用,也是乡里唯一一所寄宿制学校,现在在学校住宿的学生至少有三百人。”
“石岩乡我不熟悉,那里是什么情况?”
“石岩乡位于山区地带,过去学校分散,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几年前学校撤村并乡,虽然解决了许多校车的问题,但更远的一些学生就只能实行住宿。”
华长利感到奇怪,问:“这不是新校舍吗,为什么建在山坡上?这对于容易发生山洪的地方,那不就是隐藏着灾难吗?”
车开到郊外,就进入到雨中,越往前开,雨就越大,坐在车里,就听到车外哗哗的雨声,还有从山上迅速流下的水流溅击地面的声音。解南说:“从去年开始市里统一对乡镇的一些重点学校的校舍进行改造。建好后我们组织相关人员下去检查时,才发现这所学校竟然建在山坡上。我还问县里的领导,他们说是为了省地。”
“屁话。省地就省下学校这一点地吗?那过去学校的地址干了什么?”
“过去学校的地址是乡里最好的地点,他们在那里建了一个娱乐城。我对他们的做法提出质疑,但林口县的领导对此没有明确表态,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林口县和宁古县都是石江下辖的属地,但林口的地方经济和发达的宁古来比,就相差甚远,而乡一级的财政就更是吃紧,这些靠卖地养活人的做法,就是这些无能之辈的普遍做法。林口县县委书记骆但是他的老相识,华长利和这个人没有什么个人的感情来往,他感到骆但这个人是个很能虚呼的人。曾经到处吹嘘三年内要把林口建成省里经济强县,但林口的经济始终在低水平上徘徊。至于乡一下的领导,他就不认识了。
华长利突然想起来,骆但今年怎么也有五十开外,应该是邱文婷的爸爸邱才所用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但对于那批人,华长利还并不熟悉。于是问解南:“林口的骆书记,是不是从市委下派下去的?”
“是啊。那时骆书记是市委邱书记的秘书,邱书记在退下来之前,把骆但安排到了林口任副县长,他熬了十来年,先当了县长,后来就当上了县委书记。”
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郝晓磊也突然吱地一声煞了车。华长利的脑袋嘭地一下碰到前面的椅背上,郝晓磊赶紧说:“对不起,是前面的车……”
“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郝晓磊下了车,立刻回来说:“是暴雨把山上的石头冲了下来,把道挡住了。”
“真是添乱。下车看看。”
华长利开门,也不顾下着大雨,冲进雨里,解南见状也立刻下了车。
暴雨冲下的石头拦住了道路,史亚杰正在打电话给道路维修部门,几辆车上的人都躲在车里避雨,华长利看了就来气,搬起石头就像道两侧扔去。解南也跟着华长利清理石头,避雨的人见状也就在车上坐不住了,也加入到清理道路的行列。等道路维护部门的车辆赶来,石头已经清理完毕,华长利也没说什么,上了车就催促开车。
车队先进入到林口县境内。早就有电话打了过来,一名副县长在等着他们。县城里处在十分紧张的状态中。那副县长说,骆书记和其他的县领导已经赶赴石岩乡,正在组织学生们撤离。华长利对郝晓磊说:“直接去石岩乡。我看事情大发了。这个家伙这是报喜不报忧。”
通向石岩乡的道路开始变窄,许多像是救援的车辆溅着道路上的泥浆,听得到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山洪倾泻而下的轰鸣。当车队进入石岩乡的时候,华长利心里一惊,对解南说:“看来真的坏事了。”
车队被前面的警察拦截住,不能在向前行驶了。站在这里就看得到洪水倾泻而来的怒涛,以及被洪水淹到二楼的校舍的惊人的场面。
华长利打开车门,大声喊道:“为什么不继续向前,那些学生还在里面吗?”
大雨依旧在下着。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急得团团转,看到华长利下了车,立刻来到华长利的面前说:“林市长,你也来了。现在救援的人员根本就进不去。”
“那学生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