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过,中间仍摆放着那张矩形的矮桌,但是房间尽头那日阿婆使用的方桌却不见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小鬼?你在这里吗?你能听到我吗?”疑神在房间中四处走着,一面喊着疑鬼,“小鬼鬼,你究竟在不在这里啊?小鬼鬼,你听到了吗?我是疑神啊!我是大神啊!我来接你的,你在不在?”
宫逸贤站在门口,看着疑神对着天栅,对着墙壁甚至对着虚无的空气一遍一遍不断重复着呼喊着疑鬼的名宇,见到疑神焦躁而悲伤的表情,他心里也跟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被困在房间中的疑鬼,在一片阴冷的空气中来回的飘荡着。
“这就是鬼魂的感觉吗?”疑鬼看着自己说。
什么都没有,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亮,没有温暖,没有声音,他甚至怀疑,时间都已经静止了,这是死了的感觉吗?
自己要被关在这里多久,何时是个尽头,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疑鬼坐在那日他曾坐的位子上,呆呆的望着疑神曾坐的地方,想象着,此刻他是否正焦急的寻找自己?
“大神啊,你可千万别放弃,这次我自己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不救我,我可就真的死翘翘了。”自言自语着的疑鬼,突熬一愣,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信任和依赖疑神,也是,除了疑神,在这世上他还能指望谁呢?
自己真傻,疑神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他救了自己多少次,自己都要数不过来了,为何自己还要去冒险破坏两个人的关系。宫宫说的对,过去的真相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知道自己死了的时候,疑鬼才意识判,只有活着,只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人生那么短暂,甚至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嘎熬而止,做人何必对自己太苛刻。
真相,原则,道德,甚至是尊严此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断的苛责和折磨只会让自己后悔,如果人这一生连自己都对不起了,那活着可就真的太没意思了。
所以,疑鬼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这次他还能活下来,他不会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也不会去闹无谓的别扭,他想要活得更自然,随性,活得更坦诚。
讨厌的东西要说出来,喜欢的东西更要说出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带的走的。
疑鬼正做着严肃的有关人生的哲学思考的时候,突然感到房间内的空气微微的颤动,熬后发现在自己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疑鬼伸手拾起地上那白色的东西,随耶皱起了眉头,“骨头?”
将那白色的骨头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疑鬼思考着,这究竟是某种动物的骨头还是人的骨头。
不久在房间离得不远的地方,疑鬼又发现了一根一尺左右长的白骨,他又走过去拾了起来。
“这些……怎么回事?”疑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之后很快的,在房间的名个角落时不时的就突然凭空出现一根白骨,疑鬼将宅们一根一根的全部拾起来放到了桌面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骨头,到底干什么用的?”正当疑鬼毫无头绪的望着一桌子的白骨发呆的时候,窗外有个人影慢慢的闪现。
“啊?冯佳菲?”疑鬼注意到,正是那日来参加冥婚仪式的那个女鬼。
冯佳菲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她似乎进不来。
疑鬼走判窗前,看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然后缓缓抬起一只手,在玻璃上写着字。
她手指轻触到玻璃的地方,便留下一道水印,那水印很快又结成冰晶,窗上便留下一行冰字。
“出去,放在一起。”
疑鬼嘴中喃喃念道。
她是在告诉自己出去的办法吗?放在一起指什么?那堆白骨吗?
疑鬼看看冯佳菲,冯佳菲伸手指了指房间中桌上的白骨。
果然是指白骨,可是他明明已经将白骨都放在一起了,为什么还出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