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明日能够顺顺利利,在睡觉前,冬灼抱着苏隽鸣一遍又一遍的讲着明天的注意事项。
“第一,不许跟他大声说话,你现在是不能动怒的,不论他说了什么你都听着。”
“第二,别让他碰你,这个人手脚真的很不干净,从前就很喜欢碰你,你又那么笨没有感觉,每次我看到都很想咬断他的手。”
“第三,不要跟他叙旧,不要跟他寒暄,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想要什么,如果他是为了那批货来找你,那你就直接说不可能。”
苏隽鸣枕在冬灼结实的臂弯里,听他又开始振振有词的一二三,唇角微陷,抬头望着他:“那如果他不是为了那批货怎么办?”
冬灼低下头贴着他的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温柔哄睡,但也不妨碍他眸底浮现嫌弃之色,只听他冷笑出声:“他要是敢为了其他而来,敢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立刻出来撕了他。”
“好,撕了他。”
冬灼垂下眸,对上窝在怀里正准备睡觉的苏隽鸣,看着他已经带上困意的双眸,手术过后这人很容易疲惫,有时候推他下楼晒太阳都能晒着晒在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所以怎么可能不担心让他一个人面对许澜卿那个心狠手辣的狼人。
现在的苏隽鸣是遭不住任何伤害的,连推一下都不可以。
或许是想到过去苏隽鸣替他挡下的那一下差点让人没救回来,顿时心疼难耐,把他稍稍抱紧入怀,将脸埋入他的肩颈里汲取着这人的气味,寻找着慰藉。
还是有些犹豫明天要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许澜卿。
高大的青年拥抱着怀里的男人,明明是宽大的臂膀完全拥抱着,却在此刻给人一种无限依赖着怀中男人的感觉。
苏隽鸣感觉到冬灼的情绪变化,伸手环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他:“干嘛,担心我吗?”
“我能不担心吗?”
“你不是跟我说了吗,敌不动我不动。”
“我知道,但你现在这个情况敌不动我都怕你倒了。”
“……我应该没那么弱。”
冬灼到嘴边的‘你现在就是很弱’戛然而止,他想到了之前说苏隽鸣很弱这人就跟自己闹了脾气,现在还是不要说的好,于是换了个说法:“我只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
“你不就呆在厕所吗,如果他哪里说得让你不开心了你就出来揍他。”
或许是被这句话哄到一些,冬灼把脸从他的肩颈抬起,见苏隽鸣已经很困,他作罢不再跟他讲明天的事情,毕竟明天只要是许澜卿敢来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出去。
他低头亲了亲苏隽鸣的眼皮:“好了我们不聊了,先睡觉吧你很困了。”亲完就看见苏隽鸣还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苏隽鸣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想说又觉得自己说出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又看了眼冬灼,见他好像没想起来有什么没做,然后觉得算了,还是不要了,便把脑袋靠在他胸口闭上眼闷声道:
“没什么,睡觉。”
就在他闭上眼后就感觉唇上落下一吻,紧接着头顶传来冬灼微哑的轻笑声:“是不是因为我没亲你胸口的疤痕生气了?”
苏隽鸣睁开眼,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在听到他主动说时耳朵稍微觉得有些热,额头贴着他的肩膀,慢悠悠的垂下眸:“……嗯,对,你忘了。”
冬灼唇角微陷,听出这男人在跟自己撒娇:“我怎么可能会忘,就算是你睡着了我也会亲的。”
“我现在还不困。”
“要我现在亲?”
“嗯。”
苏隽鸣伸手解开自己病服的衣扣,一颗一颗的拨开,直到露出白皙的胸膛,以及上头还未完全恢复的缝合疤痕,在原本光洁如玉的胸膛上格外的刺眼。
冬灼注视着这道疤痕,每每看见还是觉得心疼得厉害,所以他只能每晚亲一亲,也不敢舔得太厉害。
主要是顾医生提醒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唾液有这么强的治愈能力,为了安全期间还是不要用唾液治愈,就让伤疤慢慢恢复。
他低头温柔的亲了亲这道疤痕:“苏隽鸣,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