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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明（第4页）

“我对这里没什么留恋，本来是想同归于尽，谁知道你……”云扶额苦笑“虽然现在我活下来了，但我心意已决，我们就此别过吧”

源还没来得及问更多，云已经先一步解开了契约，将源困在这片空间之中，她则是离开那里来到了禁阁

在神坛前静立片刻，云捡起在混乱中掉落在地的白蜡烛，尝试用原本的心火点燃，那金色的火焰只是在烛端闪亮一瞬，便以极不稳定的状态消失殆尽

她叹了口气，将熄灭的蜡烛立回神坛上，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了细微的咳喘声

转过头一看，角落里藏着一簇微弱的光，周围绕着些或明或暗的能量，隔绝着她的感知

在好奇心驱使下，云来到那簇光的旁边，驱散了周围的干扰能量，看到了那其中的身影

云这才注意到里面其实有两个人

她认得他们，是被大家称为灵主和冥主的那两个孩子

大家都说，灵主生来就是光明方的领袖，冥主则是天生的黑暗方的领袖

一明一暗，本为对立

云垂眸看着浑身写满警惕的冥主，又看了看被他紧紧护在怀中、因外界剧烈变化而幼龄化的灵主，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扭曲的想法

——『虽然长老们厌恶“异类”，但好像没法阻止他们看好的领袖与“异类”凑到一起了』

——『哦对，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又怎么能出来阻止呢？』

她就这样看着他们，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旁观还是补刀的想法更占上风，直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她才恍然惊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是……云？”

在冥主灵主身后缓慢地凝聚出一个虚影，好似方才点亮一瞬的烛火，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但云还是认出了对方

那是曾经长老们想杀了她的时候，出面担保救她一命的禁阁长老

她只是目光触及那个身影一瞬，便不敢再看，她怕看到的是失望甚至厌恶的表情

“长老……我……对不起……”

“是我们错了，你不必自责……”

她猛然抬头，那些坦白的话语越发说不出口

“不，不是的……我……我……”

——她该说什么？要说自己为了一直以来埋藏于心的怨怼而选择了偏激的解决方法？

禁阁的长老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无奈

“对错都不重要了，我的力量也无法支撑更久了，仅凭冥主他们，不足以解除这次危机……我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提及此事，云的目光再次闪躲，推诿说自己无能为力

——哪里是什么无能为力，只是不愿再为这个不曾给予她更多善意的地方多付出半分

禁阁长老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自己残余的力量全部献给了正在慢性死亡的灵主，帮助她抵抗紊乱的暗能的侵蚀。而冥主在竭力驱散灵主身边的黑暗能量，希望能够保住这一簇光

或许是本性的善良并未泯灭，又或许是为了让长老保留一丝本源得以轮回重生，云最终还是将那些混乱的能量重新梳理清晰，平息了这场动荡

然后，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

「她在离开之前，用特殊的方式封存了我记忆中与她有关的大部分内容，只有拥有类似力量的人才能帮助我解开封印」

“欸？难道连你们都没法解除那个封印吗？”

「那时候的她或许……不，应该足够称得上神明了。同为神明，她在某些方面或许比不得我们，却胜在融合了两种体系的力量……在这方面，我们确实做不到」

源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让我们的力量共存，对我们而言本就是无解的难题，所以当出现了她的这个先例之后，我认为自己找到了新的解决方法，但是初……祂并不这么认为」

“以吾之见，需更多外力方可寻得破局之法，便在修养醒转后勉强重建秩序，并与一些漂泊的灵魂达成契约，供给他们一处停留灵魂的场所”

「我们的意见再次分歧，但有一点却是相似的——寻找一位既了解这里、又有能力让大家做出改变的存在……」

“不可否认，现在的你已经勉强符合要求了”

源与初的目光都落在了零的身上，看得零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