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又被甩开也是赚的,于今夜丰庶的获得终究是赚的。
盼妤想着想着,真就准确抚上了对方掌心,接着是臂,接着是鼻尖咫尺比邻的香气。
“嘘——”薛纹凛贴近她耳廓猝不及防地出声,像一只蝴蝶颤颤振翅后停留那般轻。
盼妤被吓得猛地睁开眼,瞳孔立时倒映一张尤为放大的面容,隽永绝尘,冷白无暇。
二人的距离甚至令她瞬息都失了焦,但她脑海也随之轰然立警——
她看到墙上那方高窗里似有光影!
盼妤大为震惊,嘴型微动不敢出声,“凛哥,你背后?!”
“回身,看门外。”薛纹凛的声音仿佛越到危急险要越平静。
这平静很快抚平了她胸口的剧烈跳动,盼妤依言望去,面容随即失色——
门底的缝隙透出一片光影,影影绰绰,形状各异,隐隐还听得人语。
“你去门后。”薛纹凛轻声嘱咐,语气不容拒绝。
盼妤不由得缩了缩肩,不是害怕违逆,纯粹是太痒。
老脸顿时一红,她简直对自己无计可施,不懂为何总在正经事态时矫情。
但她动作却一刻不敢慢,闪身溜到门后边,顺便将披风解下来托在手里。
她看到薛纹凛坐着不动,顿时蹙眉做嘴型:你也藏过来,那里很危险。
薛纹凛默默颔首就是不动,盼妤心中焦急,却知道他是想通过窗口多听些说话。
二人在不同位置观察少顷,发现那些光影始终在原地晃悠,并未继续靠近。
盼妤强行冷静,便也学着从门后缝隙里竖起耳朵听,一些对话声隐隐传来。
“里头还剩那对男女了吧。”
“应当不错,白日里安排院落时,那女子还昏沉,男人左右看着也是个病秧子。”
“老李怎么说?”
“李大叔给女人诊过脉,似有些皮外伤。”
“啧,他既有机会接近,索性一把药直接撂倒,何苦还要我们现在动手。”
“没办法,两个男人盯得死紧,似也是懂医道的,实在没办法下手。”
“哎,有那机会一次下手完了你们不选,非要劳动大家一起折腾——”
“别吵吵了!前院倒的几个可看紧啰,若他们真和贼匪勾连,逃出一个等同死我们全村。”
“放心,晚间他们吃了送去的吃食,这会又中了迷烟,可是一炷香都起不来。”
“嗯,这对棘手些,傍晚时我寻机看了看,吃食没动,只得强动手了。”
盼妤心中一惊,听出最后说话之人就是那向导,“李大叔”应就是那村野大夫。
他们竟进了贼窝?但对方口中所谓“贼匪勾连”又是何意?
还是说,这村落误以为他们是来路不明的歹人?
盼妤不再多听,生怕错过薛纹凛要传递什么计划的口型,兀自想了想,人又往床边走。
薛纹凛正悄然起身,见盼妤凑近也没多话,只是道,扬歌似已落入他们手中,我独自冲出去,你躲起来。
盼妤:不要。